墨時如風般移動到白蘇面前,扯過白蘇的手,視線落在她左手的手镯上。
就是這個!
他單手卡住白蘇的脖子,五指收緊。
白蘇瞬間憋紅了臉,眼睛微紅,眼淚都沁出眼角。
她從沒想過,自己還有需要近身搏鬥的一天。
這該死的身手差距,她發誓等她脫身一定好好體鍛!
“放開她!”王道士持劍擊來,也被男子一掌轟出十米遠。
白蘇見狀,斜眼看着即将進攻的狸子,示意它不要輕舉妄動。
她抓着對方的手使勁掰,紋絲不動,隻得服軟,“帥哥,你冷靜點,你要什麼我想辦法給你,隻要你放過我。”
她沒有從這個男子身上感受到任何妖氣,但願隻是一個斯文敗類!
墨時盯着白蘇手上的镯子,冰冷的聲音響起:“把它給我。”
白蘇順着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他想要镯子?
她沒有一絲猶豫,将镯子褪下,“給你。”
墨時拿到镯子,立馬将白蘇松開。
白蘇獲得自由,立馬抱着龇牙的狸子跑遠。她蹲到王道士身邊大口大口地喘氣,呼吸急促,喉嚨有些發疼,忍不住咳出聲。
“白姑娘,這可能是一隻千年大妖!”王道士面露苦色,他才剛下山,怎麼遇到的都是厲害的妖怪?都不給幾個小妖先給他練練手。
白蘇望向男子,他正拿着镯子反複打量,眉頭緊鎖,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麼。
她的镯子是再普通不過的銀镯子,沒有任何雕飾,錢都換不來一點。
“我感覺不到他的妖氣,也看不出他的原形。”
“千年以上的大妖是可以隐藏自己的。”王道士有點捉急,這個他是真的對付不了,旁邊的白蘇姑娘估計也夠嗆。
“那就試試!”白蘇薄唇微啟,“白銀,攻!”
随着一聲命令,墨時手中的銀镯子震動,脫離控制飛身到半空中,沖墨時的腦門攻擊。
“是妖!”白銀不會攻擊普通人。
墨時閃身躲開,伸手想再把手镯抓握在手中,卻見白銀急速拐了個彎,重重砸到墨時的額角上,清脆的一聲特别響亮,聽着就很疼。
“咝……”白蘇和王道士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白蘇更是震驚,臉上神色有些莫名。
白銀打架從來不是這種招數,這種傷害值低侮辱性極強的招數,更像是兩個熟悉的人菜雞互啄。
墨時愕然怔住呆立在原地,沒有再去抓手镯。
被手镯敲中額角的那一瞬間,他分明聽見一個帶着怒氣的聲音,振聾發聩,“你竟敢對她動手,是想繼續當萬年單身老妖嗎?”
之後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帷幔輕飄,梨花木床上盤腿坐着一個面容模糊的姑娘,手中拿着戒尺,指着自己。
他雙腿跪立在床前,低着頭,像是在……認錯?
這是他的記憶?
這個女人跟他又是什麼關系?
那個聲音又是誰?
他擡手撫上自己的額角,垂眸,眼神中帶着些迷惘。
搞不清楚,什麼也想不起來。
……再試一次?
白銀功成身退回到白蘇手上,重新變回死物。
白蘇見對方沒有動作,似乎是放棄搶奪,剛要松口氣,對方的掌風便又朝她攻來,又猛又快,快得她都沒得及扔出白銀上去幹架。
白銀隻能在她手上直接散發力量抵擋。
兩股強烈的力量在白蘇身邊對抗,白光消失時,她和抱在懷裡的狸子雙雙倒地昏迷。
******
白蘇再次睜眼,耳邊是王道士的絮叨聲,“白蘇姑娘咋還不醒來?狸子都醒了。”
什麼叫她還不醒,她這不是?
“喵!”一張口,她愣住了。
她低頭看着自己,一身黢黑的毛發,油光水滑,兩隻大腳黑漆漆的。
擡手,也是一隻貓爪子。
她迅速看向身邊躺着的人,是她自己的身體。
!!!
她和狸子互換了身體?
繼穿越之後再來一個人貓互穿?
體驗感可以不用這麼豐富!
她環顧四周,發現那個傷她的男人還在附近,正靠在竹子邊上盯着她,炸毛。
“你到底想幹什麼?”
“喵喵!”
白蘇急得跳腳,她跑到王道士面前,說出口的話卻都成了喵語。
王道士隻以為狸子在擔心白蘇的身體,安慰道:“白蘇姑娘身體沒事,待會應該能醒。”
“我就是白蘇啊,半吊子!”她喵了好幾聲,在王道士面前做出了無數貓咪無法做出的動作,王道士都沒能理解。
溝通無效。
白蘇累得趴在地上,歇會。
“她說她是白蘇。”角落裡的墨時冷不丁地開口。
“什麼?”王道士不解。
這位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大妖從白蘇昏迷之後,沒再打過镯子的注意,卻也沒有走,一直盯着白蘇。
白蘇卻如見救星:他聽得懂!
一時間她也沒心思想計較這一切都是他害得。
她驅動着不怎麼熟悉的四肢,跑到墨時身邊,“喵喵喵!”
“她說她可能和狸子互換了身體。”
墨時臉頰微紅,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聲音不再強硬冰冷。
現在他能确定,這個女人和镯子一定和他的過去有關系。
王道士再次張開嘴巴,瘦削的身體似乎有一瞬間的顫抖。
狸子的小黑腦袋一直沖他點頭,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試探道:“你真的是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