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拉:“我得先回趟房間,我把手機落在房間了。”
小愛舉手:“我跟你一起去。”
那對兄弟,不,應該是眼前這兩人,他們一定有問題,可能已經不是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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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闆上的螺旋槳轟鳴聲逐漸遠去,甲闆下的豪華船艙内,輕薄的紗簾晃動,茶幾上的咖啡杯幾乎沒動,杯沿殘留着半圈淡紅色的唇印,墨水瓶擱在一旁,攤開的筆記本上是寫了一半的草稿。
站在船艙内,江戶川柯南沒心情注意頭頂直升機的動靜,他現在頭很痛。
本堂瑛祐沒找到就算了,又丢了一個早川艾米麗。
早川小姐的失蹤時間不長,警方暫時不會介入,還有沖矢昴的研究生偵探身份和鈴木次郎吉作保,柯南才能來到早川小姐的房間調查。
卧室門沒鎖,但也幾乎沒有線索,除了幾套換洗衣物,就隻有梳妝台上大片大片的瓶瓶罐罐,各式各樣的化妝品。
客廳裡沒有掙紮的痕迹,茶幾上是寫了一半的記事本,一旁放着墨水瓶。
“早川小姐原本在準備午餐會的緻辭,寫了一半,她鋼筆裡的墨水用完了。”柯南說。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她的門。”赤井秀一看着門把手上的墨迹,說,“然後,她就走了……被迫的。”
門邊的地毯上有兩道不明顯的滑輪痕迹,就連剛灌滿墨水的鋼筆都掉在門口。
赤井秀一這會兒披着沖矢昴的皮。
雖然搜查二課千防萬防,查易容查得尤其認真,但并不是沒有空隙,赤井秀一被江戶川柯南——基德克星,鈴木次郎吉特邀嘉賓——輕輕揪了一下,就上來了。
沒人覺得基德克星會給基德放水,這就是思維誤區。
江戶川柯南來到走廊盡頭,擡起頭:“監控被破壞了。”
就是這個痕迹,怎麼看都有點像撲克槍。
不可能是基德。
江戶川柯南判斷。
不是因為基德克星在給基德放水,也不是因為怪盜與偵探之間的宿命の兄弟情,而是因為這次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模仿秀。
預告函并非基德本人發出——當然黑羽快鬥同樣準備了預告函,但還未發出,就在報紙上看到了“記憶之淚——十二點的鐘聲預告,基德與鈴木次郎吉巅峰對決”。
這可把黑羽快鬥氣炸了,誓要抓到冒用基德名頭的壞蛋。
但是工藤新一大偵探銷号了,黑羽快鬥沒辦法登别人的大号,隻能跟赤井秀一一樣,蹭着基德克星的邀請函上船了。
再說一遍,思維誤區,基德克星不會給基德放水。
黑羽快鬥一上船就朝着主展覽室去了,他要熟悉夜晚的舞台,更要摸清夜晚的擂台。
所以不可能跑來客艙區對監控扔撲克,更不可能綁架策展人早川小姐。
隻能是Zoo了。
江戶川柯南心想。
他聽基德說過Zoo的幾名成員,其中一個代号為“蜘蛛”的人,是世界著名的幻術師,君特·馮·哥德堡二世。
“咚、咚、咚——”
就在兩人檢查完現場,準備離開的時候,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早川小姐是曾經的主辦方,她給自己預留的船艙獨門獨戶,位于清淨的拐角處,很少有人會來。
更别說郵輪展覽分批進行,第一批的行程隻有兩天一夜,帶着行李箱上船的人很少,在郵輪已經起航的現在仍未安頓好行李的更是少之又少。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略顯沉悶,行李箱滾輪的咕噜聲卻十分清晰。
有什麼人拖着行李箱,朝着早川小姐的房間走來了。
赤井秀一跟柯南對視一眼,兩人飛快跑進房間,赤井秀一去了裡屋,柯南仗着身體小巧靈活,鑽進了沙發下方。
心浮氣躁乃是大忌——這個時候就不要出來了松田警官!
柯南搖搖頭,甩開某人深入人心的名言,放輕呼吸,擡起手腕,麻醉手表對準房門。
“咔哒——”
房間門向内打開。
踩着高跟涼鞋的女人拉着一個長到膝蓋的芙莎繪行李箱鬼鬼祟祟貓進來。
她小心翼翼收起行李箱拉杆,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音,蹲下身,茶色的短發垂落,來人緩緩将行李箱平放在地面上。
然後她擡起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劃破海面,生怕引不來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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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柯南,我還以為是屍體。”
發現自己以為的斷頭其實是柯南,又被柯南和突然冒出來的沖矢昴拽到了他們的客房,園子才發現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了,“我以為有人在郵輪上分屍,把腦袋放在了沙發下面。”
“想象力太豐富了吧,園子姐姐。”
柯南半月眼,“在房間分屍怎麼可能沒有血迹……不對,園子姐姐怎麼會去早川小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