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感想啊?”淩雪兒頓了頓,驕傲地說,“我們可不會輸給你們的!”
容麟故作陰陽怪氣:“是嗎?那可不一定。”
淩雪兒:“總之就等着瞧吧!”
“你們覺得你們的學校怎麼樣?”方徹問淩雪兒和戊漓。
淩雪兒聳了聳肩,說:“還好吧,也就那樣,至少環境挺不錯,就是班上的裝逼犯太多了,油膩得我想一巴掌把他們全給拍進油鍋裡煉了。”
衆人笑出聲。
珀麗菲兒路過一家火鍋店,恰好看到方徹和他的朋友們在店裡吃飯,他們五個人再加上視頻聊天中的兩名女生,正聊得熱火朝天,氣氛熱熱鬧鬧,看得珀麗菲兒不自覺停下腳步。
是他們啊。
“诶,是你啊。”就在這時,珀麗菲兒聽到前方傳來一個聲音,下意識扭頭望去——
隻見奎裡科站在她面前,提着一大袋生活用品,看起來應該是剛從商店裡采購完出來,他說:“你好啊,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我們是一個班的,我叫奎裡科·李。”
珀麗菲兒沒有接話。
奎裡科看向她之前望的方向:“嗯?那是……方徹他們?
“哎,方徹的朋友可真是多啊。不過想想也是,長得那麼好看,又那麼熱心腸的一個人,朋友想不多都難,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正當奎裡科想要詢問珀麗菲兒想法時,卻發現對方已經沒了人影。
“人呢?”奎裡科撓了撓頭,“唔,真是個高冷的人啊。
“也說不定是我太自來熟,打擾到人家了呢?”
……
什麼樣的人最容易噩夢纏身?
至少絕對不會是那些生活過得富裕滋潤,想要什麼都能得到滿足的人。
肯德裡克夢見自己站在一片被鮮血染紅的,望不到邊的水中。
猩紅的液體漫過他的膝蓋,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片枯萎的紅玫瑰花瓣。
肯德裡克擡起頭,望向前方,他看到一個身着軍裝的紅發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那男人面容完美得仿佛神明親手捏造出來的精緻人偶,隻是他的身上有好幾個彈孔,源源不斷的血液從中湧出,向下流去,彙入那猩紅的死水中。
“肯……肯……”男人一邊蹚着水,緩緩向肯德裡克走來,嘴裡一邊念叨着什麼。
肯德裡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
男人靠在肯德裡克懷裡,用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撫上他的胸膛,染紅了穿在他身上的定制的黑色西裝。
肯德裡克垂眸,一手環住男人細瘦的腰,湊到他耳邊輕聲低語:“想我了嗎?”
然而,男人并沒有回應他,而是自顧自地說:“肯……肯……
“……我愛你,肯德裡克·魯道夫·蓋恩斯……”
肯德裡克摟着男人腰部的手臂緊了緊:“……我也愛你。
“但是,我同樣很想你。
“特别的,特别的想你……”
男人依舊沒有回應。
突然,肯德裡克死死地勒住男人的腰,另一隻手用力捏住對方的下巴,惡狠狠地質問:“你想不想我?啊?想不想我?!
“想不想我下去陪你?
“你是想我繼續為你複仇,還是想我直接下去陪你?給我個提示,嗯?!”
“肯……我愛你,肯德裡克·魯道夫·蓋恩斯……”男人斷斷續續地說。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啊!”肯德裡克發瘋般地失聲低吼,“你為什麼肯不給我一點提示,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為什麼要折磨我,為什麼不直接讓我下去陪你?!”
為何那一天的情景,一直在他的夢境中重複上演?
肯德裡克将頭埋在男人的鎖骨前,輕聲說:“你帶我一起走吧,羅塞特……”
……
肯德裡克醒了。
他機械般地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電子時鐘。
晚上七點。
這絕對不是一個适合睡覺的時間,但肯德裡克的生物鐘早已亂得一塌糊塗了。
他轉頭看向窗外,那裡是一片黑漆漆的宇宙,什麼都沒有,正如他的内心一般空洞。
“羅塞特……”肯德裡克動了動唇,神思恍惚地撫上領結上的那顆綠寶石,
“現在,我也隻有在夢裡才能見到你了。”
金發男人從床上下來,去到客廳,翻出一瓶精神類藥物,渾渾噩噩地從中倒出兩粒膠囊。
他看着手心裡的兩顆膠囊,怔了幾秒,而後,他用力傾倒藥瓶,膠囊争先恐後地落入他的手心。
似乎是為了提醒他倒得太多了,有幾粒膠囊掉在了地面上。
“蓋恩斯大人。”一名傭人走了過來,對肯德裡克說,“最高統帥封語軒找您。”
“……滾。”肯德裡克聲音顫抖,他猛地把藥瓶和膠囊全都甩掉,怒吼,“讓他滾!!!”
藥瓶和膠囊噼裡啪啦散落一地。
傭人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她冷靜地說:“是全息影像聯絡。”
過了一會兒。
肯德裡克靠在餐桌邊緣,封語軒的全息影像出現在他的對面。
“晚上好,蓋恩斯先生。”封語軒禮貌地問好,“您吃過晚餐了嗎?”
肯德裡克冷冷地瞥了一眼白發男人的影像:“我剛睡醒。”
“啊,這麼說我豈不是打擾到您了?”封語軒問,不過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肯德裡克似笑非笑:“不錯,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哎呀,那我向您道歉。”封語軒舉手投降,“不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工作嘛。”
“工作?”肯德裡克輕哼一聲,“怎麼,難道你想說,你堅持不懈地想要從我這裡拿到《第一百号文件》的權限,是你那位親愛的總統先生逼你做的?”
封語軒眨了眨眼:“您認為我今天來找您,是為了《第一百号》文件的權限?”
“不然呢?”肯德裡克反問。
“那您就判斷錯了。”封語軒攤手,“我今天來找您隻是因為,您之前答應了去當刻尼勒厄斯軍校和奧古斯特軍校聯合軍訓的特邀指導嘉賓。之後兩位校長給您打了電話,想要告知您一些需要的注意事項,結果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您都沒有接,就拜托同為特邀指導嘉賓的我前來通知您,僅此而已。”
肯德裡克低頭查看了一下終端上的通話記錄,果然看到了好幾條來自刻尼勒厄斯軍校校長和奧古斯特軍校校長的未接來電。
封語軒:“怎麼樣,這回總能相信我了吧?
“還有,總統先生可沒有逼我做任何事,還請您不要這麼揣測他。”
“你對他倒是百般維護。”肯德裡克的表情意味深長,“那位總統先生可真讓人羨慕。”
封語軒看了一眼男人領結上的綠寶石。
似乎……跟上一次他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同一塊。
一般的人,真的會在家裡、在剛睡醒的時候系領結嗎?
更别說現在肯德裡克身上穿的明顯是睡袍。
那領結和它上邊的那塊綠寶石,配這一身睡袍,怎麼看怎麼突兀。
“還有其他事嗎?”肯德裡克無精打采地說,“沒事的話就挂了吧,看在你我聊得如此愉快的份上,我允許你先結束聯絡。”
封語軒:……
這個人對愉快的定義是不是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明明我倆聊得火藥味沖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