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乾和連森的婚姻是協議婚姻。
封海乾隻要連森跟他孕育一個孩子,其餘的都不作要求。
于是,封憲霆就這麼誕生了。
和封語軒不同,封憲霆的精神力發展預測判斷,他以後的精神力等級極有可能可以達到S+級。
這令封海乾驚喜萬分,随即傾盡所有的資源去培養他。封家人見狀,也都十分寵愛封憲霆,結果把他養成了橫蠻驕縱的熊孩子。
不過,連森和施特爾非但都不喜歡封憲霆,反倒與他關系極為冷淡。連森經常不回家,對封憲霆完全不聞不問,白天在軍部工作,晚上就直接睡在辦公室裡,把“軍部是我家”這一理念親身貫徹落實到位,感動無數上司同僚下屬。施特爾放學了也是直接去的連森辦公室,根本就不回封家。
封憲霆五歲的時候,封語軒十歲了。
那年,劉妍妍已經徹底瘋了,她在封海乾某次外出時,騎着一輛摩托,狠狠地撞上了對方乘坐的豪車,打算與男人同歸于盡。
奈何豪車的質量實在是太好,封海乾并無大礙,反倒是劉妍妍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當場命喪黃泉。
這件事發生以後,封海乾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大兒子。
恰好那段時間,封海乾想要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于是勾結了黃金海盜團,資助他們在背地裡研制能讓精神力大幅度提升的藥物。為了檢驗藥效,封海乾索性将封語軒接回了封家,把他當成試驗品,給他注射那種精神力藥物。
之後,連森聽聞封海乾把前妻的孩子接了回來,而那孩子自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被親生母親虐待的陰影中,性格溫和柔軟,便起了同情心,時不時會回封家照顧一下封語軒。
封語軒非常懂事,施特爾也很喜歡他,對他溫聲細語的,還帶他去見了自己的妹妹妮薇。
年幼的封憲霆十分渴望得到連森和施特爾的寵愛,可惜二人都因為他太熊,對他視而不見。封語軒一來到封家,立即就獲得了兩人的特殊照顧,封憲霆因此十分嫉妒,經常背着他們欺負封語軒。
“滾出我的家,你這個該死的私生子!”封憲霆曾這樣對封語軒叫嚣過,“不滾的話,我就喊一群人過來把你給奸殺了,然後把你給分屍了扔進海裡喂鲨魚去!”
由于之前劉妍妍根本就不把封語軒當人對待,導緻他十分渴望親情,對任何一個跟自己有一點血緣和法律關系的家人的容忍度都非常高。
封語軒覺得,封憲霆隻是年紀小不懂事,長大了就會變好的,因此一直縱容對方欺負自己,也任由着封海乾拿自己來做人體實驗,并沒有把這些事告訴連森和施特爾。
但封憲霆的話還是傷到了封語軒的心。
他的童年,就是由親生母親的虐待,親生父親的非人對待,以及弟弟的霸淩組成的。
連森和施特爾的溫柔,就像是一點燭光,雖然能提供的溫度有限,但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卻又顯得格外耀眼。
封海乾給封語軒注射的那種精神力藥物死亡率高達99%,而成功率隻有1%。封語軒就是那1%,他非但沒死,精神力反倒飛速上漲。
可這種藥物也是有副作用的,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有80%的概率會造成狂躁、幻覺、精神分裂之類的後遺症。甚至還會對頭部的一些器官和神經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比如會讓聽力、視力以及發聲功能變得越來越差;讓頭發和瞳孔褪色,變得越來越淺。
于是,封語軒在被注射了兩年的那種精神力藥物以後,從原本的黑發黑眼,變成了灰發灰眼。
可以說,封語軒的精神問題,是由他的親生父母共同造成的人為悲劇。
但即便是這樣,他都沒有死。
封海乾因此認為實驗非常成功。為了進一步研究,在封語軒十二歲那年,這個男人把他送上了黃金艦。
為了掩蓋自己的所作所為,封海乾從孤兒院裡買了九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孩子,加上封語軒一起,僞造出一個兒童旅遊團,雇了兩名軍部的人去假扮領隊老師,讓他們把這十個孩子帶去星際回廊,轉交給黃金海盜團。封海乾甚至還把地星備用的S+級機甲送給黃金海盜團,以測試封語軒在精神力等級達到S+級以後能不能啟動它。
那兩名軍部的人中,其中一人一開始并不知道封海乾的目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帶孩子們旅遊。後來他無意中發現了真相,接受不了打算把事情給捅出去,被另一人以他們惹不起封家為由給制止了。
那人實在良心不安,便将此事告訴了連森。
連森本以為封海乾隻是單純的繁殖癌而已,卻沒想到這人竟如此變态,因此心态大崩,跟他大吵了一架,揚言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甚至上升到動手互毆。
封海乾當然不可能妥協,便再次聯合弗裡希曼家族一起打壓連森,把他折騰到精神失常。
作為貴族,要如何制止别人說出真相?
直接把那人打成瘋子就可以了,不會有人相信一個瘋子所說的任何話的。
貴族對肯德裡克是如此,對封語軒是如此,對連森亦是如此。同樣的手段,沒有半點變化。
在送走了封語軒之後,封海乾轉而開始折磨封憲霆了。
雖然封海乾不會給封憲霆注射那種精神力藥物,但對他的要求卻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嚴格。封憲霆也終于從自己的兩個父親的吵架中意識到,封語軒之前的處境是怎樣的了。
一開始,封憲霆也受不了這種生活,好奇當初比自己還慘的封語軒究竟是怎麼忍下來的,還能笑臉相迎地任由着自己欺負他。
漸漸地,封憲霆一遇到點什麼事情,就會下意識想起封語軒,設想如果是封語軒面對這種情況,他會怎麼做。
封語軒,封語軒,封語軒……
不知不覺地,封憲霆對這個人,或者說這三個字産生了扭曲的“愛意”,跟魔怔了似的。
這個名字已然成為了封憲霆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想要得到這個人,然而對方已經死了……
嗎?
不,封語軒并沒有死。
一位被星際海盜害死了愛人的星聯邦特工登上了黃金艦,以一己之力重創了整個黃金海盜團,最後全身而退,成為了星際間的傳奇。
人們不知道這位特工的姓名,便根據他逆天的實力,稱呼他為“星聯邦超人”。
那位特工順帶救走了封語軒,把人帶回星聯邦,還培養他讀完了大學。
後來,封語軒放不下自己的祖國,便告别了星聯邦,回到了地星。
這時的他頭發已經變成了淡得幾乎發白的銀白色,眼睛也褪色為了銀色。在回地星之前,他還聾過一次了,不得不在星聯邦做了修複聽力的手術。
封語軒的回歸讓封憲霆格外驚喜,他不再像小時候一樣欺負封語軒了,反倒小心翼翼地珍視這個人,生怕吓到對方。
然而,封海乾多年的高壓,讓如今的封憲霆變得沉默寡言、陰森古怪。再加上對于封語軒的執着,使他會對所有試圖接近封語軒的人産生敵意,做出過激行為。
現在這個與幼時反差如此巨大,性格如此奇怪的封憲霆是封語軒看不透也無法預判的,他不得不心生警惕,每次面對封憲霆都是在虛與委蛇。
封海乾倒是還把封語軒當作小時候來折磨。一次晚餐上,封語軒被封海乾刺激得失去了意識,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封憲霆瞬間暴怒,掏出手槍一槍把封海乾給打成了植物人。
這是他第一次反抗自己的父親,為了他心愛的哥哥。
開槍過後,封憲霆吓壞了,失手把槍跌落在地,滾到了封語軒的腳邊。恰好這時封語軒恢複了意識,一臉茫然地想要去撿起手槍,然後就被聞聲趕來的保镖和傭人們當成了兇手……
“原來是你!”封家莊園内,封語軒對着封憲霆失控地大喊,“是你對封海乾動的手,但你卻任由着所有人誤會是我做的,包括我!”
封憲霆連忙解釋:“哥,我也是不得已的。那時的你沒有任何自保的勢力,一旦我被坐實了弑父的罪名,進了監獄,就再也沒有人可以保護你了,你會被封家害死的。”
“保護我?”封語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冷冷地說,“怎麼保護?冷眼旁觀别人污蔑我,看着我的健康和精神狀态越來越差,沒有任何作為,也不跟我說你的打算,甚至就連安慰一下我都不願意,整天對我闆着個臉兇我吓我,對我進行精神上的折磨和虐待嗎?”
封憲霆:“哥,我沒有——”
“你别叫我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啊?!”封語軒再次打斷他,咬牙切齒,“你就是個死變态,喜歡拿我的痛苦取樂……封憲霆,我算是看清你了,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沒有變過!
“哈哈,你之所以留着我,隻是因為我不但對你沒有任何威脅,搶繼承權根本搶不過你,反而我痛苦的樣子還能取悅到你的變态心理,對吧?
“封憲霆,我沒有你這種兩面三刀的弟弟!”
封憲霆愣了一下,随即臉色陰沉了下來:“哥,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就不會留封海乾活下來。在你被他送上黃金艦後,他對我很不好,是我的仇人,有這樣的機會我隻會弄死他,把事情做個徹底。
“我之所以要留封海乾一口氣,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治好他,讓他親口說出真相,不然沒人會相信我才是兇手。而我控制整個封家,也是為了保證你不會被傷害。”
封語軒嗤笑一聲:“呵,冠冕堂皇,你還不如直接把封家給我,然後你自己去死呢。”
封憲霆咬了咬嘴唇:“我倒是想直接給你啊,可是你握得住嗎?
“你知道封家内部有多亂嗎?你知道我究竟耗費了多長時間、多少精力,才把封海乾的殘留勢力和其他蠢蠢欲動的人給徹底鏟除,整合整個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