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離附近不遠,經過看診後韓兆也沒什麼大礙了,打了一針抗敏藥現在已經在病床上睡着了。
可是,赫其野不明白。
睡覺就睡覺,為什麼抓着他的手不松。
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快有1小時了,再耗下去,上班就要遲到了。
赫其野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
他撐着頭,坐在一旁端詳。
韓兆皮膚很白淨細膩,一看就是好生好養着長大的。
骨相冷峻又透着風情,薄薄的雙眼閉起來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的睫毛。
長而密。
韓兆右耳耳垂還有兩顆錯開的小黑痣,上面隐約還留有昨日的吻痕。
想得正出神,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
赫其野直起背,探身往前看。
隻見韓兆側了側頭,臉頰輕輕蹭着他的手心嘀咕,“信息素。”
一邊說,一邊将臉埋進赫其野的手心,很輕地嗅了嗅。
好像是在确定這是不是喜歡的味道。
在獲得潛意識喜歡後,韓兆将他的手抓得更緊了。
病床上的人每感受一次,溫熱的呼吸就會打在赫其野的掌心,那感覺酥酥麻麻的。
赫其野想躲,又拽不過他。
無奈,一邊偷偷感歎胳膊好酸,一邊釋放更多信息素。
好在他讓醫生安排了單獨病房,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唉,”赫其野偏開頭,自言自語道,“又要失業了。”
大概又過半小時才輸完液。
醫生進來拆針,剛推開門就是一句“我去”。
醫生急忙戴上口罩,走到床邊将窗開了一半,震驚問道:“什麼情況,病人發情了?”
赫其野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醫生在病床旁随手拆着針,視線向下意外瞄到赫其野,于是尴尬地提醒,“你要不出去讓我們醫生打個針?你男朋友後續再配合做些檢查就沒什麼大礙了。”
赫其野将手抽離出來,也顧不上解釋,道了聲‘謝’後就鑽進了衛生間。
……
韓兆在醫院昏迷了一天一夜,赫其野也就守了這麼久。
好歹是有過一“夜”之緣的。
丢下就走也太不像話了。
并且赫其野也确實知道,對于與患有信息素不耐受的Omega接觸,将會給對方帶來什麼危害。
他也不确定,這次暈倒是因為他,還是其他的。再者便是那10w塊錢。
他想問清楚。
自己明明隻要了1w來着。
怎麼還多了個零。
臨近中午,從食堂出來在趕回病房的路上,赫其野咬了兩口手中的煎餅馃子後,加快了腳步。
回到病房時,韓兆已經醒了。
赫其野見狀,拎着手中打包回來的飯菜,笑着調侃了句,“呦,剛好飯點。”
“不知道你吃什麼,就把看上去不錯的都打包了回來。”
赫其野将飯菜往不遠處的茶幾上一放,轉頭又朝他擡了擡下巴,問,“醫生來過了嗎?有說後面的檢查要幾點做嗎?”
等回複間,赫其野大大咧咧地就往沙發上一坐。
跷起二郎腿,嘴裡咬着煎餅馃子,仰頭靠着沙發轉了轉酸痛的肩膀和脖子。
“你送我來的?”韓兆掃了眼茶幾上的飯菜,而後才緩緩坐到對面。
赫其野見人坐下來,下意識開始拆着打包盒,每拆一盒就往韓兆面前推一盒。
“除了我還有誰。”
“……”
意識到話說得不對,赫其野又解釋了句,“也不算,是同事叫的120。”
“醫生說,我的Alpha先生,照看了我一夜。”
赫其野拆筷子的手一抖,兩秒後才慢慢悠悠放到他眼前。
擡眼看向韓兆,赫其野這才發覺,對方一直注視着自己。
赫其野心虛,正要開口時,韓兆打斷他,“我醒來的時候,滿屋子都是你的信息素。”
“下次,請你檢點些。”
赫其野聽愣了,拆解了這句話半天,還沒等他說什麼,韓兆又繼續說:“還有。”
韓兆拿起筷子,随便吃了一口看起來清淡的燙青菜,然後放下,起身俯視,語氣帶有警告,“我什麼時候需要你可憐了?别以為我睡了你,你就可以自以為是地出現在我眼前。”
“我不希望我們還有第三次見面。”韓兆說着,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卡,扔在了茶幾上。
清脆的聲音引起了赫其野的注意。
赫其野壓下一口氣,咬了口煎餅馃子,擡頭不明所以地看他。
昨天還覺得可愛的皮膚、可愛的睫毛、可愛的耳垂痣以及吻痕在此刻都讓人覺得好生讨厭。
“拿了這10w,就請你守口如瓶。”韓兆說完就走了。
赫其野被氣笑。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赫...其野?”
被叫到的人側頭,餘光留意門口的韓兆,“嗯?”
“你的信息素我也不想再聞到第三次。”
赫其野嘴角勾着笑,手上仿佛還有他滑嫩臉頰的觸感。
“怎麼,”他無奈詢問,“又讨厭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說完這句話,赫其野就聽見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了。
病房内隻留赫其野一人,他搖着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随手拿起茶幾上的銀行卡,思索兩秒後,赫其野歎了一聲。
1w變20w。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