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血稅怎麼會要你們的命?”赤燎一點也不相信。
雲昭沉默了,起身,對着乞兒作了一個長長的揖。
“喂喂喂!病秧子!你瘋了?對着一個賤民行什麼禮?”
雲昭搖搖頭,吐了口氣,将心中的郁悶之氣吐了出來:“我們京都所有人确實欠他們一個道歉,欠他們一條命。”
“哼!裝模作樣!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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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用最惡毒的話語咒罵着兩人,一邊罵一邊落淚,臉上留下了兩道淚痕,上頭的泥灰暈開,更是不成樣子。
“我說你到底什麼意思!”赤燎一步上前,就想拎起這個瘦雞。
他赤大少爺什麼時候被人指着鼻子罵過?要不是雲昭還在身邊,他早就暴起了。
雲昭伸手攔住他:“五行血稅,既是朝廷的錯,也是我們的錯。”
“什麼東西!五行血稅幾百年前就有!朝廷收稅,何錯之有?”
“哼!何錯之有!”乞兒狠狠地瞪着赤燎,“早些年的五行血稅,确實是沒問題,隻是根據五行屬相來抽取百姓一些血液。但是這些年,當官的都做了什麼?我們老百姓就是血袋子!他們能活生生地抽幹一個人!”
五行血稅最初設立,還是因為無相鼎。天下太平後,無相鼎内的鼎火黯淡,無法再使用。大祭司蔔卦之後,向聖上提出了收取五行血稅的意見。
天下百姓之血,代表天下生靈的擁護,可讓無相鼎恢複。
于是那些年,确實抽起了天下百姓的血液,用來供養無相鼎,而鼎也的确恢複了。
後來,五行血稅也保留了下來,隻不過是象征意義。每年的大祭,大祭司會将代表九十三州的九十三碗血液放在無相鼎前。
一年就九十三碗血,能抽多少?攤到每一個州的百姓頭上,半滴都嫌多。
這是赤燎的想法。
但是,五行血稅能導緻流民出現,可想而知,當地到底做了什麼。或者,不僅僅是州府的官員做的。
“不可能!五行血稅一事是由大祭司親自操辦,何人敢弄虛作假?”赤燎聲音老大。
“哈哈哈!大祭司?天大的笑話!”
“你這小子!給我住嘴!大祭司豈容你随口污蔑!”
雲昭再次拉住了暴走的赤燎,輕聲問道:“敢問小哥,是何方人士?”
“汀州尋吉縣李家村人!”乞丐語氣中還是飽含憤怒。
雲昭點了點頭,又問:“這次因為五行血稅而遭難的州縣,有多少?”
“喂喂喂!病秧子!你不會真的相信他的話吧?”
“燈籠頭,住嘴!你之前不是好奇,京都的蟻族為什麼突然消失嗎?”
“金鋒營都回來了,青藤衛也在,再加上鑿雲衛,解決一些蟻族,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雲昭搖搖頭:“不僅僅是一些蟻族,它們不是普通的工蟻,是飛議。京都遠郊,早就傳出了有螞蟻吃人之事。”
“這怎麼可能?”赤燎難以置信。
“哈哈哈!我原本以為京都的貴人是在享福,沒想到也不過是被人圈養起來的豬狗罷了!”乞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語氣卻是悲憤不已。
“我讓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