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安被她吓了一跳,身子不可控地往旁邊躲了下,凳子在地闆上劃拉着,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她豎着眉怒瞪她一眼:“這麼激動幹嘛!這隻是傳說,傳說怎麼能信呢?從古至今又沒有人成功過。你問這個幹嘛?難不成你有想去的地方或是想見的人?”
她手撐着下巴思索着:“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進劍閣是為了找人的,這麼久了,還沒找到?”
“好吧,我就随便問問。這麼多年了,我又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哪兒那麼好找?”南詩雲複又坐回去,睜着一雙亮亮的眸子,期待地問,“你們覺得以我的資質,有資格參加嗎?”她環視衆人。
陸錦宴與宋知安同時開口。
“有。”
“我看很懸…”宋知安說到嘴邊的話立馬收起,“這次的試煉地點就在宗内的靈池裡,而且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半月,我們省去了趕路的時間,隻要你未來一個月内勤加修煉,定能如願參賽。”
塵盡眼巴巴問道:“那我呢?雖然我剛入門,但陳宸沉師兄說我天資卓越,是新入門弟子中修為最高的,我有資格參加嗎?”
南詩雲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既然我能參加,你自然也沒問題,相信自己一定行,咱們都是最棒的。”
“嗯嗯。”塵盡小雞如啄米點頭。
恰完了飯,幾人從膳天堂出來相互告别後,南詩雲與陸錦宴一路往劍閣去。他們來的時候時間就不早了,又是一頓飯的功夫,外面鮮少有弟子出現。
正午的日頭正懸在頭頂,南詩雲看着上方火辣辣的太陽,擡手遮在額前,手指縫隙裡漏出的日光像是熔化的金子,晃的她險些睜不開眼。
他們在樹蔭處走着,蟬鳴裹着熱風從香樟葉間篩下,在青石闆路上織成了一張明晃晃的網。
南詩雲推着陸錦宴往樹蔭下躲了躲,兩人踩着斑駁樹影同行。忽而,陸錦宴偏頭看向她,嘴裡道:“稍等。”他将手探向南詩雲發間,将一片不知何時沾上去的嫩黃綠芽取了下來。
兩指松開,那綠芽搖搖晃晃地從指尖飄落,在忽明忽暗的光影裡輕輕顫動,像是誰不小心抖落的半點夏夢。
缥缥缈缈,如夢似幻。
南詩雲心情十分愉悅,彎着眉,甜甜笑着說:“謝謝你啊,陸仙尊。”
陸錦宴:“無妨,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南詩雲一邊走一邊踢着路上的石子,一不下心力道重了,踢進了一旁的草叢裡,她探着腦袋看了看,陸錦宴注意到了,直接施法将那枚石子取出,放到她腳邊,好讓她繼續踢。
南詩雲踢着石子,似是閑聊地說:“陸仙尊,那個,就是前些天靈網上的消息你看了嗎?我跟你說,那些都是虛無缥缈,他們空口無憑的,你可千萬不要…”
陸錦宴卻道:“何事?我的通靈玉在我走那時不小心震壞了,至今未找新的。”
“啊啊?你的通靈玉壞了?”南詩雲不知她為何有股劫後餘生的喜悅,也可能是她沒上過多長時間的學,用詞不太準确吧。
但是陸錦宴說他的通靈玉在靈網消息大爆炸之前就已經壞了,不就說明他壓根沒看嗎?
南詩雲急忙擺手,轉移他的注意力:“沒什麼事,一些無關緊要的謠言罷了。”早說你通靈玉壞了,上不了靈網,她就不說了,還害她擔驚受怕這麼些天。
南詩雲又想起什麼:“我那裡正好還有一枚,估計是師父先前命人準備的,一直在櫃子裡放着,我前些天收拾東西時才發現,一會兒回去了,我的那枚給你用吧。”
她摸了摸腰間的通靈玉,“我的這塊是你送的,正好我也可以送你一塊,嘻嘻。”
僅僅一秒的時間,陸錦宴心頭“不必,我可以自己買的”這句話咽在了肚中。喉結輕輕滾動,他擡眸望向眼前笑眼彎彎的人,最終化作一聲:“好,多謝。”
南詩雲聽聞,伸手輕輕拍了他一下,很快收回。她微微歪着頭,嗓音似嗔似怨:“生分了啊,剛誰說的咱們之間不必言謝來着?”
陸錦宴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嗯,是我錯了。”
兩人一道走回劍閣,穿過迎風招展的雛菊花海,南詩雲蹦跳着進了小屋,陸錦宴并未進去,隻是站在門前等她。
南詩雲很快就出來了,她捧着快通靈玉,獻寶似的遞給陸錦宴:“呐,給你。”
陸錦宴接過她手裡的通靈玉,遲疑了一下說:“這我不常用,你若有事,直接于我傳信便可。”
南詩雲:“行,知道了。”
送走了陸錦宴,南詩雲稍作休憩半個時辰後,起身去了藏書閣。
距離啥子秘境試煉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各仙門百家的弟子都翹首以盼,紛紛下足了勁,誓要在試煉中奪得頭籌,揚名仙界。
除了宗内弟子的談論,靈網上鋪天蓋地的話題消息都與此有關,不少門派的弟子互相扒人老底,企圖竊取些武功要籍,壯大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