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程本身是不喜歡穿衣服的,正所謂“人本赤裸”,頻繁換的發型,新潮酷帥的時裝,都比不過每晚光着身子在家裡亂竄的時候自由自在。
搬到戚時家以後,何湛程這份獨特的潇灑就沒了,雖然王姨每晚做完飯就走了,但戚時熱衷于搜集各種各樣情侶裝,說白天在外面不方便穿,晚上就在家裡穿。
偶爾,戚時會拿來一些布料少得可憐、隻有後頸和臀*部纏着綢緞絲帶的東西給他,二人翻覆雲雨時,那人在他身上扯來摸去,故意将那絲帶系在他手腕、腰間和腿上,令他動起來困難,又被刺激得不得不動。
何湛程之前從未穿過那種東西,他一向是命令别人穿的那個人,但想到戚時也一樣,那人卻肯在床笫間放下身段,甘願委身為他增添情|趣,他對此也沒什麼話說了。
這晚回到家,何湛程在浴室洗澡,戚時不知從哪拿來十來件新款式的擺在床前,等何湛程擦着頭發,赤身推門邁出來時,那人已經舉好攝像機,站在門口迎接他。
“程兒,”鏡頭後面人緊緊盯着他,咽了咽吐沫,“先把頭發吹幹,不然着涼。”
何湛程瞟了眼鏡頭,“切”一聲:“你都這麼迫不及待了,還在乎我吹沒吹頭發?”
戚時眼神熾熱:“在乎的。”
何湛程嘴角又翹起,說了句“行吧”,轉身走進浴室,去拿吹風機。
戚時默不作聲跟了進去,關上了門。
吹風機一開,室内呼呼的,何湛程站在鏡前,清楚地觀察到自己身後某個眼底發紅的死變态,舉着鏡頭緩緩蹲了下去。
“程兒,”鏡頭從身下仰望他,“腿|很好看,再分開點。”
何湛程臉上一紅,有點不太自在。
如果在親熱時,随便戚時怎麼對他,可現在這樣……他整個人都在發燙。
沒吭聲,快速吹幹頭發,隻管照着對方的話做。
“程兒。”
那人蹲在地上,伸手握住他。
……
……
何湛程閉眼仰着頭,身體顫顫地貼着背倚靠在牆角,快要站不住。
“你愛我嗎?”
“你、你覺得……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合适問這種問題嗎?”
“那你愛我嗎?”
“我不愛你,我配合你拍這種東西?”
“程兒,我不要聽反問句,我要聽肯定句。”
……
……
何湛程不敢看身下人,有些羞愧地别過臉去。
“我、我愛你。”
戚時滿意地笑了。
他舔掉嘴角xing熱的液體,俯身壓上,手指摩挲兩下對方的臉,啞聲道:“乖崽兒,出來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何湛程清咳一聲,點點頭,應了聲“好”。
戚時在他臀後使勁捏了一把,收好第一段錄像,緩緩退離。
何湛程卻突然一把抓住他手腕,擡起濕漉的眼睛,問他:“那你呢?你愛我嗎?”
戚時回頭,詫異一挑眉:“我當然愛你,這還用問?”
何湛程一愣,張了張嘴:“那為什麼……”
那為什麼我愛不愛你,你就要反複問呢?
第二段錄像,一件透明白襯衫。
前面春光無限,透得胸腹溝壑一覽無餘,紐扣隻有兩顆,露着肚臍,後背完全镂空着,懸着六條閃着玉潤光澤的、大小完全一緻的圓珍珠鍊。
戚時說,即便是一次性的玩物,這也都是真的珍珠鍊,因為舍不得讓他家金尊玉貴的少爺穿次品,而且隻有真珍珠,才能襯出何湛程那一副白皙漂亮的脊背。
何湛程換好衣服,赤腳立在鏡子前,扭臉看向鏡頭,笑了下:“二哥,我漂亮嗎?”
戚時滾動着喉結,透過鏡頭和他對視:“寶貝兒,你最漂亮了。”
何湛程笑得勾魂,沖鏡頭做了個鬼臉:“才不信你!”
戚時也笑:“真的。”
“那我問你,”何湛程緩步朝他走來,“你最喜歡我身上哪個地方?”
“腰。”戚時脫口而出。
何湛程勾起嘴角,沖人撩開衣擺,扭着腰晃了兩下,問:“這樣麼?”
戚時口齒喉嚨幹澀,鼻腔一陣湧流。
何湛程俯身湊近過來,眨眼望他:“诶,問你呢,怎麼不說話了?”
将相機放到一邊,戚時呼吸粗重,擡起赤紅雙眼,撲身過去就要抓他。
何湛程一笑,閃身躲了開。
“急什麼,不拍這套了嗎?”
“别躲。”戚時追過來,沒輕沒重地将他摁在床上,急不可耐就要扒了他。
何湛程緩緩閉眼享受,雙臂纏住戚時肩頸,低聲說:“戚時,這段錄像,回頭也發我一份。”
“程兒,”戚時貪婪地吸吮着他脖頸,“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我後悔說給你自由了。”
“哼,早說過你是騙子。”
“你是我的。”懷裡人爬上來,拱着頭使勁蹭他臉,“你是我生的崽兒,我不許你再跟别人好,不許你再和别的人上床。”
“笨蛋,”何湛程不輕不重打他一下,“我現在在和你上床。”
“我說以後……”
“以後也和你上床。”
“那以後的以後……”
“以後的以後也和你上床。”
何湛程喘息着,仰起上半身,與對方交纏舌吻。
“傻瓜,”他話音含混,“你長這麼帥,怕什麼?”
戚時悶聲笑起來,潛伏下身,縱情沉淪在懷裡人的身體與調戲聲裡。
……
……
共浴,攝像機架在一旁,浴缸放滿鋪着玫瑰花瓣的水,戚時拿來剩下十來件真絲、蕾絲、網紗、一撕就破的制服、露*裆四角褲……墜着流蘇的碎片布料,何湛程整個人臊得通紅,倆人洗得口幹舌燥,泡在水裡,卻近乎脫水,快天亮了才坐在樓下客廳喝茶。
何湛程戴着長耳兔的發箍,雪絨絨的,低頭握着茶杯吹熱氣。
戚時舉着攝像機蹲在茶幾對面,笑吟吟地看了很久,忍不住誇他:“真可愛。”
何湛程瞟一眼他的鏡頭,蹙了下鼻頭:“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那會兒在床上,誰是你生的?”
戚時笑容可掬:“我就是太喜歡了,喜歡得恨不得生你。”
何湛程撇撇嘴:“不要臉。”
戚時笑眼望他:“來,你賣個萌。”
何湛程自顧自伸腳丫子過來:“不要,我想踩你臉。”
戚時鏡頭一晃,擡一隻手握住他腳踝,親了親他的腳心:“待會兒回房給你踩,你先給哥賣個萌。”
何湛程打了個哈欠,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握着茶杯,态度敷衍地沖對方“喵喵”叫了幾聲。
戚時笑得一臉陶醉,正要出口表揚,忽地又納悶問:“兔子也叫‘喵瞄’?”
何湛程一本正經:“我們這種一米八八的大兔子是這樣叫的。”
戚時搖頭:“不行,你現在是兔子,你就得學兔子叫。”
何湛程抗議:“我又沒養過兔子,我怎麼知道兔子怎麼叫?”
戚時撓撓下巴,說:“我記得,好像跟殺豬叫差不多。”
何湛程直接抄起拖鞋投過去:“滾!”
戚時爽聲笑起來。
舉着攝像機指點,讓他的小兔崽趴在沙發上換了幾個姿勢,很是拍了一些雅照和不雅照。
何湛程很困了,但剛在浴室經曆過各種花式十九×,前列腺都恨不得被人扒出來拍幾秒近距離特寫,眼下雖然有點累,所幸戚時要求不高,他也就耐着性子配合。
“戚時,我告訴你啊——”
何湛程倒立式躺在沙發上,兩條長腿勾着靠背,腿間夾着兩個米白色的抱枕,後仰着脖子,看着鏡頭說:“你是第一個這麼玩兒我的人,但凡本少爺再小個一兩歲,你監獄都能蹲穿了。”
戚時笑了聲,緩步走過來立在他面前。
二人天地旋轉,隻能看到彼此光潔白皙的下巴。
戚時緩緩俯身下,僅有毫厘之距,鏡頭對準他的臉,笑道:“是嗎,那我好怕啊。”
何湛程也笑,擡起一條腿,勾着腳趾夾住戚時額前頭發,揪着晃了晃,說:“你啊,你看我這麼喜歡你,你以後也要多疼我一點,知道了嗎?”
戚時笑問:“我還不夠疼你?你這麼調皮搗蛋,還要我怎麼再疼你?”
“嗯……”何湛程想了想說,“你叫我一聲‘老公’聽聽?”
戚時想也不想就抗議:“不行,現在外面人已經夠誤會我的了,老子還要臉呢!”
何湛程思量幾秒,說:“那你叫我哥哥。”
戚時這次挺爽快:“哥哥。”
何湛程滿意了,伸手揉了揉對方頭發,說:“乖,小朋友。”
戚時一挑眉:“怎麼又是小朋友?”
何湛程眼尾一折,笑望着他:“不然呢?我叫你小豬?”
戚時沒忍住笑,說:“你才是小豬。”
關掉攝像機放茶幾上,戚時坐進沙發裡,一把将何湛程撈起來放腿上,埋頭在人肩窩拱着:“你是小香豬,小懶豬,小聰明豬,小壞豬,小尾巴豬,小粉豬。”
何湛程笑得咯咯的,揪着戚時身上的淺粉紅T恤,說:“你才是小粉豬。”
他們穿得情侶裝,純色的淺粉和水藍,寬松的版型,左胸口印着一串法文刺繡海豚形狀的半弧LOGO,兩條遮到膝蓋的黑色短褲。
戚時剛拿出來時,很自然地就把粉色那套遞給何湛程,何湛程呵呵一笑,格外不爽戚時滿腦子“年紀小,愛撒嬌,皮膚白,就要穿得粉粉嫩嫩”的刻闆印象,把這套粉T恤摔回人臉上,說戚時穿粉其實更顯白,肩背看起來也比穿黑色更寬、更有男人味,某個好糊弄的大傻個兒就美滋滋地穿上了粉。
不過,何湛程猜測戚時也明白他什麼意思。
剛才在戚時給他戴上兔耳朵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一套要穿女仆裝,沒料戚時隻是單純想讓他戴上這個發箍,說,這就足夠可愛了。
“過兩天院兒裡再給你弄個秋千,種點兒芍藥、鸾尾、小蒼蘭什麼的,我給你編花環戴頭上,肯定比這個還好看。”
快天明了,窗外晨曦顯露,戚時幫他摘掉發箍,放進床頭抽屜。
“啪”的一聲,抽屜合上,二人阖眼相擁而眠,終于結束這一晚荒唐、更荒*淫的錄像拍攝。
戚時纏臂摟着他腰,困倦地枕在他肩頭,突然說了句沒頭腦的話。
“程兒,你是土。”
何湛程不客氣地反擊:“你是土,你才土,你全家都土,土包子!”
戚時噗嗤一聲笑出來。
睜開眼,滿目柔情地望着懷裡人,啄一下對方的耳垂,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講:“程兒,你是土,我的心種到你那裡面去了,可能有時候你和我在一起會覺得疼,那是我在發芽呢,你不要害怕。”
何湛程一頓,也埋頭抱着他,回應道:“戚時,我的心裡面是空的,你住進去的時候,可能有點黑,你也不要害怕。”
戚時點點頭,說:“我不害怕,雖然土裡面很黑,但是水分足。”
何湛程臉上騰地一燒,擡腿踹給他一腳:“你真是夠了!”
戚時吃痛悶哼一聲,剛襲遍全身的困意登時又煙消雲散。
他整個人清醒過來,沉着眼眸,一動不動地盯着懷裡人。
何湛程察覺對方反應,霍地睜眼,“靠”了一聲:“大哥你不是吧?一夜九次還沒夠呢?”
戚時不管不顧地壓過來,逮着他就一頓猛親:“渴了,想喝水,喝水,喝水,喝水喝水喝水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