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華說要讓圓谷和小島全都通過補考可不是開玩笑的。補考隻考國語、數學和外語三門，題量不多，一天就能考完。

焦糖吐司很好地滿足了胃對食物的欲望，黎華翻看着夜神月給她的資料，意外發現最後一頁還附帶了近五年參加補考的學生名單。其中有個名字讓她即将翻頁的手頓了頓。

三井杏，補考時間，2003年4月30日，補考成績，全科滿分。

黎華放下資料，想起三井杏的校内排名，若有所思。

黎華不擔心自己的補考，小島的話，數學不用操心，國語和英語倒是需要下點功夫背書做題，有了夜神月給的資料，其實問題也不算很大，但是圓谷……基礎太差了，且沒有任何一門優勢科目，有點難辦。黎華是不可能親自輔導他的，她時間很緊張，有更多麻煩的事情要做。

如果能讓小島自覺地幫忙輔導圓谷的數學，再把三井杏拉進來輔導他倆，圓谷通過補考也不是沒可能。從夜神月給的真題來看，其實每年考點都差不多，國語考題重複率高達50%，英語真題重複率差不多40%，數學雖然很少出現原題，但這五年來重複的考點占全科的70%以上，題海戰略足夠應付。

離補考差不過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黎華不自覺敲了敲桌面，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上次的獵頭。

“鬼龍院小姐，您有新的需求了嗎？”對面傳來打印機工作的聲音。

黎華看了看時間，顯然對方在加班。她順勢問候，“服部先生還在上班嗎？”

“是啊鬼龍院小姐，您還需要找新的候選人嗎？”對面似乎再走到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打印機的聲音随之遠去。

“我想問……”黎華有些糾結。她當初随便找了一家職業介紹公司抄錄了一份顧問的名片，然後以鬼龍院皐月的馬甲詢問松平遙的求職意向。可能因為這個顧問剛畢業入職沒多久，看到有客戶主動找他，态度認真地不得了，每次黎華打電話過去，沒過一會他就接了。但這讓原本就打算白嫖的黎華莫名有些于心不忍，想當初她挂名實習的時候，經常碰到想白嫖咨詢費的客戶，如果這個獵頭顧問知道自己最後根本不想開單，他的心情應該會非常糟糕吧。但黎華還是将話說出了口，“我想問，你們有更深入的背調業務嗎？”

“是指哪一類呢？不過事先說明，如果是非常深入的背景調查，我們需要征求被調查人的同意才行，否則是違法的。”對方說。

“我了解了，”黎華心想，自己想要私下調查三井杏的背景信息是不太能走這個渠道了，但她跟對方說，“請問和你們長期合作的費率是怎麼算的？你的服務質量很好，我會跟我們部長提議跟你長期合作。”

“啊真的嗎？！”對方顯然喜出望外，但還是按耐住雀躍的心情報了公司服務的收費模式。

黎華聽着，才發現原來日本獵頭公司不僅做獵頭這一項工作，勞務派遣、向應屆生和社招人士提供工作信息和就業輔導……都是他們的服務範圍。

“對了，”就在黎華打算委婉結束後面越來越密集的業務推銷的時候，對面似乎自己意識到了說得太多，突然峰回路轉，“如果鬼龍院小姐想要私下調查候選人的話，其實可以試試偵探事務所。”

偵探事務所？黎華有些跳戲。

挂斷電話之後，黎華思索了一瞬，又打了個電話給風間純，第一遍沒打通，打了兩次才接。

“芙，有什麼事嗎？”第二通電話響了好一會，風間純的聲音才從中傳來。

“爸爸，打擾您了，”黎華開門見山，“本周末您有空嗎，我已經從外公那兒拿到了一家公司，想跟您詳細聊一下項目合作的事情。”

“……可以，”風間純似乎有些錯愕，很快他又回複了句，“你外公給你公司有沒有附加什麼條件？”

“他沒有說過。”黎華回想。

“嗯，我知道了，你周六過來吧。”

“對了爸爸，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黎華緊接着說，“我想請您的學生池業幫我補習數學和英語，我這個月月底要補考，時間有些緊張。”

“可以，你跟他聯系就好。這個月我會适當安排他多休息一段時間。”風間純沒把這件事當作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謝謝爸爸。”

得到肯定答複後，黎華這才跟池業通了電話，跟他說了風間純的反應，并請求他幫忙給自己的兩位同學輔導補考功課，池業注意黎華到絲毫沒掩飾自己在風間純面前撒了一點小謊，他默默get到并很爽快地答應了。換位思考也很能理解，如果是給自己女兒輔導，風間教授當然是很樂意出學生的，但如果是不相幹的人，風間教授還不一定會答應這個請求。

第二天在教室逮住二人組的時候，他們正打算逃課去吃漢堡。

“給我帶一個。”黎華抱着資料攔在他們面前，說。

“你要哪一款？”圓谷皺着眉頭，看着她。

“跟你們一樣。”黎華說完，腳步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