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他挑眉。

林妙妙雙手叉腰："既然沈總這麼想學攤煎餅，那就按規矩來。"她翻開第一頁，指着加粗的條款："第一條：學徒必須穿着妙味煎餅特供工作服。"

沈硯舟的目光順着她手指往下移，在看到配圖時瞳孔地震——那是一件粉底碎花圍裙，胸口還繡着"煎餅學徒"四個大字。

"這..."

"不穿免談。"林妙妙揚起下巴，"我可是按沈氏員工培訓标準拟的合同。"

沈硯舟拿起文件仔細翻閱，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第七條：學徒每日需接受師傅肢體指導？第八條：犯錯要罰抄《煎餅的自我修養》？"

"專業教學，嚴謹治學。"林妙妙憋着笑，"沈總不是最看重契約精神嗎？"

沈硯舟突然合上文件，起身走向她。林妙妙下意識後退，後背抵上落地窗。沈硯舟單手撐在她耳側的玻璃上，另一隻手解開領帶："現在簽？"

領帶滑落的瞬間，辦公室門被推開。

"沈總，三點的會..."陸離的聲音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觑。沈硯舟的領帶挂在林妙妙圍裙帶子上，她的臉紅得像辣醬，而他手裡還攥着那份《學徒守則》。

"打擾了！"陸離迅速關門，三秒後又探進頭："那什麼...圍裙挺适合你的老闆！"說完丢進來個紙袋。

紙袋裡赫然是那件粉紅碎花圍裙。

一小時後，沈氏集團會議室鴉雀無聲。二十多位高管盯着主位上西裝筆挺的沈硯舟——以及他胸前那件格格不入的碎花圍裙。

"關于Q3财報..."沈硯舟面不改色地翻動文件，圍裙蝴蝶結随着動作輕輕搖晃。

财務總監張了三次嘴才發出聲音："沈、沈總今天...很時尚。"

"嗯。"沈硯舟頭也不擡，"女朋友定的。"

會議室溫度瞬間升高三度。幾位女高管偷偷拍照的手都在抖。

會議剛結束，照片已經火遍全網。#沈總圍裙#以火箭速度沖上熱搜。林妙妙在店裡刷到評論，笑得直拍桌子：

"救命！沈總穿圍裙好像霸總文在逃小嬌妻！"

"這波是煎餅西施反向金主文學！"

"建議出情侶款！我要買爆！"

正笑着，店門被推開。沈硯舟黑着臉走進來，圍裙還沒摘，胸口"煎餅學徒"四個大字随着呼吸起伏。

"滿意了？"他扯松蝴蝶結。

林妙妙突然發現，他耳根紅得厲害。

"轉過去。"她突然說。

"什麼？"

"蝴蝶結歪了。"林妙妙繞到他身後，手指靈巧地重新系帶子。隔着薄薄的圍裙布料，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背肌。

"條款二，"她突然湊近他耳邊，"學徒每周至少交三份作業。"

沈硯舟轉身，抓住她搗亂的手："現在交？"

他從公文包裡掏出個保溫盒，裡面整齊碼着六個煎餅——雖然形狀怪異，但每個都認真裹着薄脆，邊緣焦黃程度明顯進步了。

"嘗過才給分。"林妙妙故意闆着臉。

沈硯舟切下一小塊喂到她嘴邊。煎餅入口的瞬間，林妙妙瞪大眼睛——蜂蜜的甜、辣醬的辛、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檸檬香？

"改進配方。"沈硯舟指指條款，"第14條：學徒有權創新。"

"這味道..."林妙妙突然愣住，"像極了我父親做的..."

沈硯舟目光柔軟下來："嗯，按你描述複刻的。"他輕撫她嘴角的餅渣，"雖然記不清他的臉，但記得這個味道。"

夕陽透過玻璃窗，在兩人身上鍍了一層金邊。林妙妙突然抽出一張紙巾，擦掉沈硯舟臉上不知何時沾到的面粉。

"條款追加，"她聲音發顫，"學徒不準偷師秘方。"

沈硯舟捉住她的手腕，将沾着面粉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那換一個。"他的心跳透過圍裙傳來，又快又重，"終身學徒，換你家的祖傳秘方。"

門外，舉着手機偷拍的陸離手一抖，照片糊成了光影斑駁的虛影。唯有那件滑稽的碎花圍裙，在夕陽裡亮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