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祁煜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你,就連過年問候也是你主動發了之後他才回複你。
“唉……”
你心神不甯地刷着手機,陶桃在一邊跟着電視上的節目比劃手指舞,冷不防開口:“第七次了。”
“嗯?什麼?”
你疑惑追問,陶桃練得正起勁,頭都沒顧上回,說:“從我們吃完飯坐在這兒,不到短短一小時,這已經是你第七次對着手機長籲短歎了,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被她問得一愣,旋即矢口否認:“沒有吧,你聽錯了。”
陶桃本來還沒咋當回事,這下由不得她不重視。隻見她停下動作,轉過臉意味深長盯着你,一字一頓道:“情路難,情路難,多歧路——”
“行行行,我說!”
真怕了陶桃這小妮子,你身邊但凡有事99%都瞞不過她,剩下的1%是和她一起幹的。
她擺出一副做好準備的樣子,從沙發上扯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請展開講。”
于是你将前段時間祁煜生病的經過,還有最近莫名斷聯的事情一股腦全傾訴了出來,除了他是利莫裡亞人,并且極有可能還是海神這件事。
“我就是覺得他好奇怪,忽冷忽熱的……唉,其實不主動聯系倒也沒什麼,本來就是連朋友也算不上的關系,但我就是不自覺會想起他,有點擔心……”
你向來不是一個在感情上隐晦的人,想起就是想起,擔心就是擔心,所以前面的否認在陶桃看來就顯得更微妙了。
她聽罷你的話,表情有些凝重地陷入沉思,半晌眼睛一亮,“你喜歡他?”
喜不喜歡呢?
從小到大,身邊那麼多的玩伴,同學,朋友,女孩子,男孩子,喜歡過得不少,但你就是在陶桃問的這一刻,很自然又很微妙地将“喜歡”自動和“愛情”畫上了等号。
“啊?我……也沒有吧?”
又是下意識否認,這下連你自己都後知後覺有些不對勁了,“或許,是有一點?”
陶桃認同地點點頭,又問:“那他呢?他對你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大概是一種倒黴催的痛感吧。第一次見面傷了腳,上次又被你扭着胳膊按在床上……
這麼一想的話,他單方面斷了聯系倒也十分合情理。
這個年紀,心思起得快,消散得也很快,跟陶桃一起天天烤肉火鍋加電影,很快就将其他事都抛諸腦後了。
再次見到祁煜是在學校附近的,其實也算是你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最近幾天熬夜熬得太厲害,在家完全沒心思看書,盯着屏幕上空空的文檔盯了大半天,最後抱着筆記本去了這家名叫遇見的咖啡店。
店裡沒有幾個人,才過春節,新春打頭,每個人都生機勃勃,忙忙碌碌,能在這裡停留駐足的——
你想說是像自己這樣的一類,但在那人一身墨藍色西裝,捏着手機散漫走進來後就打消了這個歸類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