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從知道祁煜身上長出那些鱗片的感覺。
外冷内熱,反正對于之前一直生活在海裡的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吧。
你所有的脾氣都沒了,由着他枕在你的腿面上,伸手輕輕撫摸過頸側的皮膚。
祁煜像隻小動物一樣發出不知道舒服還是難耐的哼唧聲,迎合你的動作蹭了蹭,少許,似乎仍不滿足,主動拽着你的手往往下颌,鎖骨的位置去觸摸,“還有這裡,這裡也很難受。”
“難受怪誰?”你悶着聲戳戳他,半信半疑問:“隻是摸一摸就能緩解嗎?”
他含糊應了聲,快要睡過去一樣,聲音都有些喑啞:“因為你的手涼涼的,很舒服。”
“好吧,那我勉為其難為你緩解一會吧。你也配合點,趕緊睡着,睡一覺就好了。”
他難得聽話,或許是因為真的被身體的不适折磨累了,乖乖應了聲,圈住你的腰身合上了眼睛。
夜色漸漸濃重,透過玻璃能看到遠處高樓閃爍的燈光,伴随着祁煜均勻的呼吸,你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等你睡熟了才移開你的手,然後把你抱到了卧室床上去。
酒店每天早上都會根據顧客喜好送來新鮮的花束插瓶,老唐對花沒有什麼特定偏好,所以擺放門口的都是一日一換,而卻記得幫他訂了卧室的嘉蘭百合。
他的目光凝練落在陽台稍作修剪的花束上,許久,彎了彎唇角。
身體的不适感越來越強烈,隐痛牽扯着神經,一陣一陣突跳。身上的睡袍被你無意識扯開了大半個胸膛,此時隐隐看到健美的胸部肌肉上也出現了細密的泛着幽光的鱗片。
他就在這樣的疼痛中興奮起來,若無其事起身,将工具搬到陽台上,席地而坐,調好顔料後開始落筆。
他渴望的靈感往往伴随着痛降臨,是一種似火的辛辣的痛,就像鱗片生長時候被一隻手撫觸的感覺。
讓人痛苦但迷戀。
祁煜一直畫到後半夜,等身體的灼熱感稍微褪去些,便倒水了杯水,坐在床邊慢慢喝。
身邊的女孩誰的并不安穩,蜷縮成小小一團,眉頭也總是微微蹙着。他很專注地看了一會兒,小心牽過你的手握在掌心裡。
“又做噩夢了嗎?是夢到什麼了呢?”
他小聲自言自語着,盯着你的睡容又看了好久,随後俯身輕輕在你的額頭上貼了下,“别怕,我一直都在……”
在和祁煜相處的過程你甚少感到被束縛,反而更多的是被需要被依賴。
他身上的小動物屬性太明顯了,很多時候都會讓你忽視掉他其實是一位很有社會地位的名人,在你這裡,他就是一隻小魚,還是經常柔弱不能自理的那種。
這種錯誤認知導緻你總有種養小動物的感覺,還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給養死,總是提心吊膽的。
這一晚又是噩夢纏身,準确來說是之前那場夢的進階版。
在祁煜問“那把我的心給你,你要嗎?”之後,他真的用一柄匕首毫不猶豫插進了自己的心髒。
沒有流血,看不到傷口,小海神幹淨到一點污穢都沒有,但他卻将自己的心髒捧在了你面前。
“祁煜!不要!你會死的——”
你驚叫着醒過來,渾身被冷汗浸透,許久都心跳得靜不下來。
陌生的房間,晨光和花香就在眼前,身後是一個幹淨溫暖的懷抱。
還好,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