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暖和,祁煜再也辦法用顔料凝滞不好化開的理由拖稿,于是不得不垂頭喪氣坐在了畫架旁邊。
“唉,這個老唐,天天催催催,催得我頭發都掉了兩根。”
你走過去看他拈在手裡的兩根小紫毛,有些好笑地在他腦袋上又薅了一把,“小動物都是春天掉毛,這很正常,你不要再找借口拖延了。”
“哼,你怎麼又幫老唐說話啊。”
祁煜氣得鼓起個包子臉,沖你聳聳鼻頭,“還有,糾正一下,隻有毛茸茸的小動物才掉毛,我可不會。”
“那你掉什麼?”
毛茸茸的紫毛腦袋不出意料手感很好,你沒忍住又揉了一把,好奇追問:“該不會是掉鱗片吧?”
本來就随口一說,沒想到祁煜卻像是被戳中痛處似的,眼珠子一轉,明顯心虛道:“誰掉鱗片,你可不要亂說啊。”
這反應明顯就是有鬼,你湊上去盯着捧住他的臉頰逼供,“真是我亂說嗎?怎麼某人看起來很心虛啊。”
祁煜拒不承認,紅着耳朵尖就強行嘴硬,“某人是誰?反正我沒有心虛。”
“真沒有?”
“沒……”
“那你臉紅什麼?”
你伸手在他腰間撓癢癢,不依不饒,祁煜躲閃了下,笑得仰起臉箍住了你的雙手,“好吧好吧,告訴你也沒關系。我小時候的确掉過鱗片,但我可和其他的膽小魚不一樣,它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偷偷躲起來掉小珍珠。”
“人家偷偷躲起來掉珍珠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該不會那個掉小珍珠的魚其實是你自己吧?”
話音落祁煜立馬反駁:“怎麼可能,我膽子很大的好不好!”
你們正在鬧騰着,突然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嗯?”
你扭頭看過去,祁煜卻耍賴又把你的臉掰回去,很孩子氣地道:“一定是老唐又來煩人,不許接!”
唉,這個幼稚鬼是真讓人頭疼啊,老唐之前都過得是什麼苦日子可以想見。
你被他弄得動彈不得,手機鈴聲就真的一直響到挂斷。
“……”
這家夥真沒有因為故意不接電話挨過揍嗎?
祁煜似乎完全不在意,甚至還玩心大發地捏你的臉,将你的嘴巴捏得嘟起來,左右端詳着,像是在欣賞自己很滿意的一幅作品似的,笑道:“看看我捉住了什麼?一隻憤怒小魚,哈哈哈……”
他笑得很大聲,你氣惱去推他,卻被他攥着手腕拽到懷裡一齊後倒在地闆上。
有他做肉墊你并沒有摔到,隻是這個姿勢卻十分……暧昧。
你看着他的眼睛,而他也正注視着你,少許,護在腦後的那隻手稍稍用力,迫使你離他更近了些,一些幽微的情愫在你們之間迅速攀升。
“可以嗎?”
祁煜眼神裡像是醞釀着一汪清透的海水,天光在其中蕩蕩悠悠。很美,讓人一不小心就沉溺進去。
“嗯?”
你喉嚨中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在他的掌心覆過來的時候緩緩閉上眼。
“可以吻你嗎?”
他的聲音很輕,又确認似的問了一遍,溫熱的氣息漸漸逼近。
你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很快,手指下意識蜷縮,将他的襯衫衣料攥在發潮的手心裡,幾乎是在屏息等待一個親吻。
祁煜的嘴唇似有若無貼上來,很輕地觸了下,像蝴蝶駐足花瓣顫了下翅膀旋即便退開。
“你……我讓你不舒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