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場面僵持,汪池拿回自己的身份證,拉肖趁雨出門。
老闆在他們身後将瓜子嗑得咔嚓咔嚓響,用地道方言說道:“一看就是剛高考完,放飛自我,染個黃頭發,和我兒子那時一模一樣!小孩兒來這裝大人做什麼,去别的地方玩去!”
汪池将這話聽得分明,見肖趁雨沒太大反應,慶幸他不太聽得懂這邊的方言。
回到車上,肖趁雨一直不說話,看上去悶悶不樂。
汪池将車開到人少些的地方停下,下車去到後座,又将肖趁雨拽到後邊,面對面跨坐在他腿上。
汪池捏着他兩頰晃了晃,問:“不高興了?”
肖趁雨覺得很沒面子,臭着臉否認:“沒不高興。”
“老闆說你未成年是誇你長得年輕,我知道你已經二十二了。”汪池安慰他,跳過身份證的事不說,轉移話題,“你真有去小旅館的經驗嗎?”
肖趁雨哼一聲,說:“有啊!”
“哦,那有經驗怎麼不記得開房要帶身份證?”
肖趁雨被問住,開始耍賴:“你别管,你好煩!”
汪池笑了笑,問:“怎麼想到要去小旅館,又不幹淨。”
肖趁雨摸摸鼻子:“我有一個朋友他經常……”
汪池心想他交的都是些什麼邪門朋友,怪不得他會形成這種先睡後愛的扭曲戀愛觀,他不贊同地說:“别人去,你就也去?”
肖趁雨滿不在意說:“反正沒去過,挺新鮮的。”
汪池壓低聲音,湊近他耳邊問:“那在車裡新不新鮮?”
肖趁雨打了個激靈,明白過來汪池這話的意思了。撲到他耳邊的熱氣讓他腿軟,他梗着脖子說道:“也、也新鮮啊!”
不就是在車裡嗎,誰怕誰啊。肖趁雨心一橫,主動親了上去。
肖趁雨呼吸越來越急促,好不容易從缺氧中緩過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後座上。
他無意識地哼出聲,眼神迷離地看着汪池,擡腿主動勾住汪池的腰。
汪池卻忽然坐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将肖趁雨的褲子拉好,衣領扣子扣好。
“不繼續嗎?”肖趁雨直白地問。
汪池搖下車窗吹風讓自己清醒,拒絕他:“這裡不行,這車還不如小旅館幹淨。”
這輛車原本是汪鑫磊拉貨用的,淘汰下來後被回村的汪池便宜買下,平時拉些糧食蔬菜,拉化肥也用它,所以車裡積了不少泥灰。
他剛才隻是想逗弄一下肖趁雨,緩解一下氣氛,才會問他在車裡新不新鮮,誰想肖趁雨直接就親上來了,弄得他把持不住。他實在是舍不得肖趁雨在這種地方躺着,好在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他将肖趁雨抱回副駕駛,說:“天不早了,先回家。”
肖趁雨臉頰還紅着,眼神幽怨,汪池偏頭替他扣上安全帶,承諾:“等回了家,你要怎樣就怎樣。”
回家路上,汪池順路在驿站拿了個包裹,方方正正的箱子,并不重。
肖趁雨見快遞面單上什麼都沒寫,晃箱子也聽不出聲,好奇道:“買了什麼?”
汪池随手将箱子丢到車廂後面,說:“你不用知道。”
弄得肖趁雨叛逆心起:“我就要知道。”
汪池便說:“那等到家了你來拆。”
一到家,肖趁雨就迫不及待地進屋拿了把小刀出來。
元寶圍在他旁邊搖尾巴,湊近箱子左聞右聞。
見到元寶,肖趁雨才想起來他下午特地買的胡蘿蔔玩偶,但是……玩偶呢?
壞了,東西都還在超市存包櫃裡呢。
汪池也将這碼事忘得一幹二淨,他翻出存包憑條,看到上面寫的“僅限當日有效”,怕東西被工作人員清走弄丢,隻得又驅車去鎮上拿。
走之前汪池看着箱子笑了下,叮囑他:“慢慢拆,别急,注意刀别劃到手。”
肖趁雨沒看到汪池那抹令人捉摸的笑,興緻勃勃地将膠帶劃開,打開箱子,而後——
一排醒目的XXL出現在他眼前。
肖趁雨望着滿滿當當一整箱的安全套,呼吸一窒,屁股一痛。
他轉頭想瞪汪池,但汪池早已将車開遠,隻留下遠遠的兩束車尾燈。
元寶不懂這是什麼,仍舊湊上前努着鼻子聞。
肖趁雨簡直羞憤欲死,捂住元寶的眼睛,大叫道:“不能看不能看,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