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這樣幫你,讓你欠着我的好,想着我的好,怎麼辦?鐘婕?”
裴周仰在沙發上,第一次直率地表達自己,去掉那些虛以委蛇,去掉那些婉轉的話語。
他也覺得自己沖動了,可是怎麼辦,裴周不想假惺惺地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這是在鐘婕的家裡,這裡充斥着鐘婕的氣息,那些他沒法感知的和曾經感知到的都一個勁地提醒着裴周。
鐘婕定在原地,兩個人眼底清晰地映着彼此的面孔,直到裴周受不了偏過頭去。
她又一次看見他眼底的濕潤。
……
鐘婕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沒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僵硬在原地。
裴周沒繼續給她施壓,牽過她的手,往小臂上仔細地纏着防水貼,什麼話都沒說,他隻是輕輕握着她的小臂,又用溫和的眼神注視着她,告訴鐘婕,即使她什麼反應都沒有,甚至是稱得上有點糟糕的反應,他也沒生氣,然後松手下樓離開了,把環境空給鐘婕自己一個人。
鐘婕看着裴周離去的身影,深深吐出一口氣,摸着左臂上的防水貼,暫且沒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她光着腳走進浴室,打開淋浴頭,讓熱水從上到下的澆灌。
朦胧的熱氣很快充滿狹小的浴室,鐘婕擦掉鏡子上的水霧,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
她提醒自己冷靜下來,裴周于她而言的這些情感,不,算不上情感,隻能說是一些情緒,這些碎片化的情緒背後所隐藏的東西,才是他真正需要坦白的。
她不是對裴周沒有感覺,但是鐘婕不是二十歲的姑娘,她耐得住氣。
他們兩個需要慢慢來。
她也有要開口的故事,要講述的情緒,那些構築兩個人性格的事物不是一天兩天能講完的。
想到這,鐘婕面色柔和了些,起碼他倆勉強也稱的上他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