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妞妞喂了點拌了雞蛋的玉米糊糊,提着裝飯菜的籃子出門了。
“三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妞妞和弟弟的。”
白欣梅點點頭,大丫真乖,她摸了摸口袋,想掏個糖給她。
好吧,沒有,她在想屁吃,秦遠征沒了後,她瞬間明白以前有秦遠征的時候,日子已經算相當不錯了,有蛋奶喝,有新衣服穿,還有大白兔奶糖。
現在她連肉都快吃不上了,她錯了,現在她看到肉也得冒綠光了。
特别半年前,秦老二又摔了,她總不能要看着他截肢,她就把秦遠征留給她那點家底私房錢都掏出來了。
白欣梅尴尬的在衣擺上擦擦手,掩飾自己掏糖的動作。
看着兩個有點營養不良的小丫頭,白欣梅突然心中湧出雄心壯志,她必須征服宋津平。
因為系統傳送給她的劇情裡描述了,宋津平家裡每次都給他寄大包小包吃得,什麼牛肉幹,進口巧克力,數不清的奶糖,糧票肉票。
現在宋津平在她眼裡,不止是需要完成任務的男主,還是行走的糧倉,這兩年她真的被日子狠狠教育了一番。
去送飯的路上,她又遇到了劉麻子。
說起劉麻子,這人原名叫劉天貴,原來是外村來得貨郎,因為小時候生了天花,這才一臉麻子,人稱劉麻子,他挑着擔子走街串巷,最後來到了荷花村。
原本他幹自己那個營生也是正事,但是他懶啊,幹一天就想吃半年,還有個打女人的習慣。
後來終于有一天他發現,完全不幹活兒了也餓不死,徹底放飛了,到處騙吃騙喝,還調戲大閨女小寡婦。
“弟妹啊,真巧,咱倆真是有緣分,昨天遇到了,今天又遇到了。”
他看見白欣梅邁着小步,腰肢款款,水靈靈的眼睛,白得像雪一樣的面皮兒,咽了咽口水,搓着手,兩眼放光。
白欣梅目不斜視,不想鳥他。
“你别走啊,你跟哥哥說句話啊。”
他還想去拉白欣梅。
白欣梅停下來,神情嚴肅,像學校裡的教導主任。
“劉麻子你知道咱們人類,和家裡養得牲口最大的區别是什麼嗎?”
“是什麼?”
劉麻子口花花想調戲白欣梅,結果她真的停下腳步,反問他,倒是搞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幹點什麼了。
“咱們人是高等直立智慧動物,腦部領域功能發達,但是牲口就不一樣了,你看家裡的雞鴨鵝,腦袋就那麼一丁點,是不是?”
“所以人跟牲口最大的區别就是,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牲口沒有,所以它們成天不是吃飯,就是拉屎,最後就被我們人殺來吃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給人家賣貨的時候,掰扯得清嗎,你回去反省反省。”
劉麻子被她一連串的生物理論知識說蒙了,竟然認真思考了一下,她剛才說得那些。
畢竟白欣梅以前可是讀過書的資本家小姐,她肯定知道很多村裡人不知道的事情。
過了一陣,白欣梅都走遠了,他反應過來了。
這個臭寡婦是說他沒腦子,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欣梅拍着胸脯,幸好忽悠住了,剛才那段路沒人,她都怕死了。
“臭寡婦,你給老子站住!”
白欣梅撒腿就跑。
“你跑什麼啊?你跑?”
劉麻子是貨郎出身,他跑得可比白欣梅快多了。
“劉麻子,你可不可以滾遠點,你調戲婦女,信不信我去公社舉報,告你流氓罪。”
正當白欣梅擔憂的時候,大隊長趕着牛車過來了,車上還坐了三男一女,穿着體面,不像是村裡人。
“大隊長,劉麻子他在路上,對我耍流氓!”
白欣梅立馬告狀。
劉麻子看到是大隊長,也慌神,不過要是被坐實了調戲婦女,他可沒好果子吃。
“大隊長冤枉啊,俺沒有,俺這是在教育成分不好的資本家小姐,她還克死了她男人,你說是不是......”
劉麻子又拿白欣梅的成分說事,氣得白欣梅把菜籃子往他臉上一扔,湯水撒了一頭,顯得劉麻子就滑稽又可笑。
大隊長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麼秉性,自然幫着白欣梅說話。
“什麼資本家小姐,人家是烈士遺孀,還一個人辛辛苦苦地養着閨女,沒有再嫁,總理說了,這是是光榮的,偉大的婦女同志。”
聽着大隊長把她說得這麼勵志,白欣梅有些汗顔,那倒是也不至于。
“你快回去吧,飯菜撒了,還得再弄。”
走之前她借着撿籃子的功夫,還踩了劉麻子兩腳。
“哎唷,這個臭寡婦,克死她男人就算了,還踩......”
“劉麻子,現在都解放新時期了,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再封建迷信,你今年分得魚就少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