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嗓子,神情愠怒,帶着幾分瘋癫。
将屋裡王家人都吓了一跳,她娘以為她是癔症了,慌慌張張摟住她,“蘭花!娘的蘭花,你怎麼了?”
王水生也吃了一驚,小妹究竟是怎麼了。
不免憂心忡忡,“這段時間你很不對勁,是不是郝建國欺負你了?蘭花。”
王蘭花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和怨恨。
被王水生看個正着,“真是他!”
見爹娘還有大哥都為她擔心起來,王蘭花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跟郝建國虛與委蛇,惡心得自己都想吐了。
一邊又在查郝建國的下放原因,前世她隻是後來隐隐聽說郝建國下放的原因,有些見不得人。
那時候郝家人也瞞着她,她還當是自己燒高香了,嫁得好,婆家雖然條件特别好,但待她熱絡和善,沒得說。
直到有次郝建國喝醉了暴露本性,将她打得鼻青臉腫...她還以為是偶然,哪裡是什麼偶然!是這匹豺狼婚前裝得太好了。
剛開始的時候,郝建國給她道歉,說好話,其他人也來勸她,到後面就是下跪痛哭,當郝建國發現這招不管用的時候。
王蘭花的末日來了,他徹底不裝了,帶着婊子回家,當着她的面兒就幹起來,還打她...
想到這兒,王蘭花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泣血。
她重來一次絕不會叫郝建國好過,在這段時間,她去查郝建國下放的原因,還真叫她查出些東西。
她就說,郝建國這個王八羔子,放着大少爺的好日子不過,跑到自己嫌棄的鄉下,多半是躲什麼。
原來這家夥亂搞男女關系,搞出人命來了,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是黑五類,想仗着孩子嫁進郝家。
隻是沒想到郝建國更不要臉,讓她算盤輪空了。
王蘭花已經給那個女人,寫了匿名信,将郝建國父親的政敵——跟他競争副廠長位置的另一個主任,告訴了那個女人。
希望她的表現不要讓自己失望才是,至于郝建國,别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村裡還招惹了其他小姑娘,有他引火燒身的時候。
王蘭花已經徹底平複下來,對着王水生搖搖頭,“大哥,沒有,他沒欺負我,可是...我不想讓白欣梅當我嫂子。”
她不會讓她哥插手進這件事,她不會讓她的家人受到任何傷害。
“為什麼?蘭花,她...是個很好的女人,獨自撫養着孩子,在秦家也不容易。”
王水生下意識皺眉,蘭花是他心疼的小妹,從小乖巧懂事。
他是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夠得到家人的祝福,但不意味着蘭花可以插手他的親事,擺布他的決定。
好女人,王蘭花從自己大哥嘴裡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莫名諷刺。
她承認自己對白欣梅有前世的偏見在,現下看不出什麼水性楊花,愛慕虛榮。
不過關于她哥嘴裡的好女人,還有不容易,她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還不是看她長得好。
“蘭花,大哥是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我想娶白欣梅這個事情,不是在跟你商量,以後大哥也會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你也一樣,懂了嗎?所以你不能,将你的喜惡,施加在大哥身上。”
話落,王蘭花垂下了腦袋,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王水生歎了一口氣,回屋歇下了,老兩口反而是最沒看明白的,他們既不動兒子為啥迷戀一個寡婦,也不懂女兒怎麼這麼嫌惡人家...
——
白欣梅自然不知道,王家兩兄妹為她吵了一架,不過就算知道啦,估計也無所謂,指不定還得小臉一翻,傲嬌道:我隻是說處處看,誰說要嫁給王水生了。
不過讓她苦惱的是,她每次跟王水生一路出去,想一起散散步,去國營飯店吃個飯什麼的。
就會遇到笑容滿面的宋知青,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這個時候,白欣梅遇到宋知青,總有種莫名心虛,不敢擡頭看他。
白欣梅将這個歸咎于宋知青這個人,太過高深莫測,難以琢磨,才讓她這樣的。
決定以後減少跟這類人物的接觸往來。
關于這件事,宋津平也是有苦說不出,那天得知白欣梅在相看對象後,他立馬找了那天院裡看到的那個媒婆。
結果一聽媒婆說白同志提得條件。
宋津平瞬間覺得,自己簡直是錯過了整個新中國,她提得那些條件,分明就是說的自己!
當即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怎麼沒聽到白同志要相親的這個風聲。
他囑托媒婆,過兩天将自己介紹給白同志。
那個不識相的媒婆,居然還問他萬一兩人成了,她可不做那種左貼右裹的事。
好在宋津平帶着眼鏡,才沒叫媒婆看出他眼裡噴出的火星子。
晚上回去,宋津平一宿沒睡,起來打聽居然還真相中了。
從此他就時不時跟正在處處看的兩人“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