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不要離開我。”
二人目光交織,秦遠征像是迷失自己一般,注視着比自己低一頭的妻子,捧着她嬌美略帶憔悴的臉龐,溫柔呢喃着。
“和姓宋的斷了吧,我們之間還有妞妞呢。”。
白欣梅目光平靜地回望着這個男人,并未給出一個準确的答複。
男人的眼眸霎時灰暗下來,内心痛苦極了,如油煎火烤,他恨這項任務耽誤四五年時間,恨插足他們婚姻的男知青,他悉心呵護澆灌的花朵,隻因四年缺席,卻一朝被他人摘走,即便他的缺席,能說出原因種種。
佛教說三毒,貪嗔癡,他已然犯了嗔相,不可能!他絕不會讓步。
“遠征,回不去了,你知道的,我和宋知青已經……”
未盡之意,讓人忍不住遐想連篇,她乖巧依靠在男人懷裡,卻一字一句抹殺掉男人最後的期盼,男人絲毫沒有懷疑,這些绯聞豔事是她所編造。
隻因她已做好決定,随宋津平去京市過上她以前的生活,就秦遠征當上大官,她也不想去過随軍的苦日子,說是照顧軍人家屬,還不是讓她一個人在家屬院裡,洗衣服做飯帶孩子,再苦苦等待男人回來,時時刻刻擔心他安危,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還不等男人回應她,她食指擋在男人緊抿的唇瓣,“噓……”
“遠征,我累了,就再抱我一會兒,好嗎,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處理,别問了,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她低聲輕語,糾結萬分,淚光盈盈,緊鎖的眉頭,實在叫人心疼。
既不能得罪秦遠征,但是也不能答應他跟宋津平斷了,白欣梅隻能是能拖則拖,賣慘為上,她的伎倆簡單且拙劣,偏生她生得美豔楚楚,面前的男人,又深愛她多年,視她為曙光。
隻見男人喉結滑動,嗓音低沉喑啞,像是從肺腑裡發聲,十分阻澀,“梅梅,這不是你錯。”
對,不是梅梅的錯,她是被那個小白臉知青勾引了,那個知青最好自動退出,否則……
聞言,白欣梅很是欣喜,抱住男人勁廋結實的腰,“遠征,你不怪我就好,你再體諒體諒我,今晚,和二哥一起睡。”
原來她在躲這個,男人對于她的小心思,已然洞悉,卻沒有戳破,隻是死死禁锢着纖細的腰,沉醉地嗅着她發梢女兒香,他才回來,不能像餓狼撲食一般,太過急切。
扯出一個還算是笑臉的神情,“好,以後再說。”
男人的大掌,卻順着她瘦削形美到有些伶仃的脊骨,慢慢摩挲而下,懷中嬌軀霎時有些僵硬,很快又溫馴下來。
這場交談中,女人以為自己哄騙了一個聽話傻子,實則不過是猛獸狩獵前,蟄伏等待的仁慈。
畢竟他這一生,都圍着這個女人而轉,她于他就像夏娃如亞當,是長在他胸膛處的肋骨,一個驕傲惡兇猛的戰士,怎麼可能讓人取走他的軟肋。
他們三人之間的愛恨,在數年内成為荷花村豔談之首。
畢竟俊雅矜貴的知青,兇狠十足的軍官,和美豔絕倫的寡婦,這三個人無論是相貌還是家庭背景複雜程度,都足以這個長日寂寞的村子,為之亢奮。
——
因為有假,秦遠征開始在荷花村休假,在此期間,但凡白欣梅出現的地方,必定有他,宋津平原先得有些傲氣,心道:看這人能守多久。
隻是時間越來越長,秦遠征卻一直待在荷花村,讓宋津平不禁開始慌了,再這樣下去,隻怕梅梅快不記得他這個人了,他也算是看明白這個女人的性子,隻要自己不受委屈,别人受委屈,那是袖手旁觀的模範代表。
于是就出現下面場景。
秦遠征在地裡幹活時,白欣梅在旁邊守着,畢竟她也算是外鄉人,是沒有分到田地,她的地就是秦遠征留給她的,現在秦遠征回來,哪裡還舍得讓她去下地幹活。
宋津平每日站在兩人旁邊,一跟自己愛慕的小白同志說話,秦遠征就立馬說自己渴了,每到這個時候,白欣梅頭疼一會兒,還是選擇給秦遠征遞水。
想不到這個秦遠征,這麼難處理,宋津平開始重新打量這個難纏的情敵,聽說秦遠征是從軍校畢業,梅梅成分不好,他卻在三十歲就升到了這個位置,能動用公家車,最低是校級幹部。
這個情敵,十分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