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婆娘真是掉錢眼兒裡了的,這關口還想去拿那瘟神的鈔票,簡直是發昏了,他人都回來了,你上哪兒去領那個什麼狗屁的撫恤金。”
李支書雖說心裡也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一個小小村支書,哪裡敢跟部隊回來的大官橫。
最後他讓自己老婆這段時間安分些,村支書老婆聽了,嘴上應下了,心裡卻直犯嘀咕,你小子平時上下打點,再在村裡裝好人,要不是仗着有撫恤金的進項,敢這麼花錢,這要是沒了這項收入,可怎麼得了。
秦遠征陪着白欣梅坐着小汽車,從鎮上回來時,荷花村的鄉親們豔羨目光,讓白欣梅那沉寂已久上等人姿态隐隐浮現,她揚唇望向窗外的鄰居,享受着他們那羨慕嫉妒的眼神。
這種久違而難以言喻的快樂,極大滿足了她那顆早已枯涸的虛榮心。
與她同坐在後位的秦遠征,牽着她的手,許諾道:“梅梅,跟我過吧,你想要的,我也能給你,宋津平隻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就算家庭好又怎樣,他依舊是個身後立錐之地的少年人,我确實比你大了些歲數,但我的每一寸功勳都是自己掙下來的,我想我比那小子更值得你托付,你忘了當年,那樣風雨飄搖,我依舊保下了你,我便問你一句,他宋津平可有這樣的膽量氣魄和能耐?”
說好聽些是追憶往昔恩愛,說難聽些,秦遠征就是在挾恩索報。
此番言論可謂誅心,提出自己為她所付出,拿捏住白欣梅愛慕虛榮的性子,又拉踩情敵,再加以利誘。
白欣梅擡眸望向他,紅潤的唇瓣微動,踟蹰不決,秦遠征……她竟然不知該如何決斷。
二人對望之态,在荷花村的村民看來,那叫郎才女貌,白欣梅也算是苦盡甘來,有福了,隻是落在不遠處觀望的宋津平眼中,那可不是什麼美妙體驗。
前些日子他回了京市一趟,想不到回來就看到二人如膠似漆,這個女人想必已将他忘得一幹二淨,那段時日短暫的溫存時光,讓他沉湎于女兒柔情中,竟忘了她本就是這般貪财好利的女人,功成名就的秦遠征自然比他區區一個下鄉的知青,更有價值。
“小二,你說得那個心上人,什麼時候領回來大家也瞧瞧,家裡也不是不開明的人。”
“上次也就月婷說了一下,就再也沒信兒了?”
“怎麼,怕你爸媽為難人家,奶奶在呢,我孫兒喜歡誰,就跟誰結婚,不用管那些什麼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隻怕人家還瞧不上他……
與家人的對話,還回蕩在耳邊,宋津平指骨緊攥成拳,眸色沉沉,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窮盡力氣克制着自己,想上前質問的欲望。
額角青筋微微畢露,讓他看似平靜的面孔,出現一道裂痕,顯露出幾分兇獸的猙獰。
呵,他自鼻腔發出一聲沉悶冷笑,想不到他宋津平順風順水驕傲二十載,竟然栽在這種女人手裡,梅梅,是你先招惹上我,現在想全身而退,晚了。
他像是強迫自己受刑一般,看完這場“恩愛”,唯有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可以表明心境。
這股強烈含着妒意的視線,像能穿透鐵闆的X射線,秦遠征一個從戰場上厮殺生存下來的軍人,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他攬住白欣梅肩膀往懷裡帶了帶。
白欣梅下意識想抗拒,畢竟她沒有在大庭廣衆下表演恩愛夫妻的習慣。
“現在,你仍舊是我的妻子。”
男人隻是淡淡說了這句,白欣梅便不再動了。
突然她聽到了系統久違的提示。
【任務目标:宋津平已黑化,黑化程度10%,好感度95。】
宋津平也在這兒?
餘光掃過人群,便看到注視着她的宋津平,白欣梅下意識心慌,想掙脫出男人的懷抱,卻發現毫無作用。
“秦遠征,放開。”
她有些生氣了,她不喜歡這種被人強迫的感覺,特别是秦遠征這樣做是為了刺激宋津平,看都給人搞黑化了。
這次秦遠征倒是沒再勉強,乖乖地放開她。
下車後,秦遠征說撫恤金的事,他決定讓鎮政府的人不透露自己查過這個事情,如果有人打聽就說是在鎮政府重新弄一下戶口問題,看那個村支書會不會有其他行動,抓他現形最好,如果不是,隻怕有的糾纏。
白欣梅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你處理就好。”
過了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什麼,本來都往屋裡走了,她又倒回來,偏着頭問,“這事兒如果抓到村支書現形,最嚴重能怎麼處理?”
秦遠征笑着看她,反問道:“你想怎麼處理?”
白欣梅覺得這男人在逗弄自己,壞壞的,哼了一聲,“最好是死無葬身之地。”
“好,那我拿槍崩了他。”
白欣梅:!!!
“也不用這麼誇張,我就是想他們也吃吃苦頭就行了。”
白欣梅被秦遠征這話吓到了,這...軍人是有槍,但是就算她不是部隊裡的人,也知道槍不能亂用。
而且她也沒真恨到叫人去死的地步,就是嘴上說說。
她還是太善良了,秦遠征眼底透出幾分笑意,其實梅梅一直都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姑娘,不然當年,她也不會拿出自己存了好久的大洋,給他交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