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屏幕,小孩看着裡面的畫面,而身邊的人也在看着小孩,他的旁邊是一個女人。
“那是你的舅舅!”
“他隻是陌生人。”小孩重新看向女人,“我沒有見過他,他也不認識我。”
“不,曾經你還小的時候,我帶你和他見過面,可能你不記得了,舅舅是很厲害的人。”
“我沒有印象了。”
小孩頭發全白,臉色很不好,帶着怏怏的病氣,看起來十分虛弱,眼裡卻明顯裝着冷漠。
他處在一個治療室裡,身上帶着很多的儀器,出不了這個房間,唯一能見到的是他的媽媽。
這是過去的記憶!
也是這個身體裡面的記憶。
記憶無法改變。
時零看着自己的狀态,隻能感覺自己降落在此處,然後被拉進這具身體裡,成為記憶裡的主角。這個小孩是他,卻也不是他。
現在還是三歲的身體,像是設定的程序,前面記憶都很模糊,印象最深刻的是這間治療室。
他隻能在這個身體裡面,随着腦海裡面的記憶不斷進行展示,根本沒有辦法插手任何事情。
女人是他現在的媽媽,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是将他變成這樣的人,身上的儀器不是在治療。
原本他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可是現在,他隻能配合教授們研究,因為他的身體被污染了,而這種污染沒辦法改變。
這些儀器都是在進行控制,随時監測他的反應,和體内的污染情況,也在限制着他的活動空間。
一切都要從出生前說起。
媽媽叫做于軟軟,屬于研究院學生,曾經也奔赴于戰場中,拯救過無數人的生命。
在當年官方任務中,她擔任治療師,随着元帥去到了第十星。
那時候的她還十分年輕。
她本來不應該上戰場,處在後方安全地帶治療,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他見到過戰場上傷亡戰士,由此内心生出了進入戰場的想法。
她不願意再呆在後方,受前線軍人們保護,她與其他人不一樣,不是隻有治療能力。
但是當時沒人同意,她能夠制造出特殊的藥劑,擁有恢複能量的辦法,可以減少戰士們的傷害。
她的作用太過重要了。
于軟軟堅持要去,她向上級反映,自己也有攻擊能力,也可以進行作戰,還可以随時治療戰友。
所以沒有聽從勸告,毫不猶豫請求奔赴了戰場。
上級将她調入了于羅元帥的軍隊裡面,因為那是她的哥哥,肯定會更加注意保護自己妹妹,上面的人對于特殊的人才都很重視。
于軟軟的第一次任務是蟲族。
上級覺得雖然進前線,于羅肯定會時刻注意,不會讓她做危險的任務,會保自己妹妹安然無恙。
她參與了那場與星蟲的戰鬥,在戰場上,給軍人們處理傷勢,搶救那些重傷瀕死的人,不顧自身的安危,經常去到那些危險的地方。
于羅多次提醒,絲毫沒有讓她改變,反而讓她升出逆反心理,更加地偷偷摸摸,随着軍隊出行在外面,也是在第十星遇到時漿父親。
時漿父親和于羅一樣,都是指揮官,如戰神般的人物。
漿城戰線很長,歸期也不定,她穿行在戰場中,頻繁給人療傷治病,然後配合戰士擊敗星蟲。
随時恢複能量的藥劑,讓她被更多戰士尊敬,即使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自發地時刻照應她。
由于一直以來的順利,隊伍沒有感知到危險,這場戰鬥也來到最後階段,所有人都覺得,這場戰鬥快要結束,不會出現改變了。
可是,事情沒有和他們預料的一樣,變化再次發生。
蟲族的母蟲出現,它可以繁育出新蟲,這些新蟲帶來高污染,蟲族的母蟲為雙S級,危險程度媲美高戰力王蟲,隐藏在群蟲後方,好在這種高級蟲在當時暫且是唯一。
但變化也影響到了所有軍隊。
在前方的戰場中,于軟軟所在的隊伍,遇到了可以污染人類,将人類蟲化變異,危險的新物種蟲。
混亂的作戰過程中,有隻蟲襲擊了她,污染源進入傷口,在她身體裡面潛伏起來。
戰場上所有的人都自顧不暇,場面也在瞬息萬變,身邊的人沒有發現,于軟軟也沒有告訴他們。
所有的人裡面,隻有她是治療師,攻擊力量是最小的,她隐藏好那道傷口,不想讓同伴為她分心。
污染進入身體裡面,女人自己也有察覺,她能感受到蔓延深度。她沒有為自己擔心,而是為腹中生命擔心,她害怕會影響孩子。
她已經懷有生育,孩子的父親,是那次相識的軍官。
原本她不應該繼續留在戰場,但是這裡戰争離不開她,所以她隐瞞了自己的情況,好在孩子份數還小,身體不太看的出來變化。
“于羅元帥是我的兄長,是漿漿你的舅舅,就算你與他沒有見過多少面,但是你們的基因是一樣,流淌着一樣的血液。”
“媽媽希望漿漿你不要怨恨。”
“将你造成這樣的,不是于羅元帥,也不是你的父親,而是當時有私心的媽媽,他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