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成給羅仁豪把完脈,又問了一些問題,正想對羅老爺說借一步說話。羅仁豪就先開口說道:“葉大夫,我的病我心裡有數,您但說無妨。”
葉天成見羅仁豪如此坦然,也就直接說道:“從羅少爺的病征上看,屬于肺疾早期。因為已經發病半年,錯過了最佳的治愈時機,所以想要完全康複比較困難。”
(情況說明:由于原劇是在高明月傷情痊愈,已經開始學習經營的時候才演出羅仁豪再次咳血的片段。明秀現在是在高明月剛受傷的時候帶葉大夫過來的,所以此時羅仁豪病情還沒有到咳血那麼嚴重的情況。)
羅老爺急道:“葉大夫,那仁豪的病治不好了嗎?”
“雖然痊愈比較困難,但不代表沒有希望。隻要未咳血,病情就有轉機。隻不過,這一切還得看後期調理和仁豪的身體恢複情況。這樣,我先開個方子,羅少爺服用一段時間看看。羅少爺按時将調理情況記錄下來,寄到我的醫館,我看後再做調整。”葉天成給了個折中的法子。
羅老爺高興道:“如此甚好,有勞葉大夫了。事不宜遲,葉大夫請随我來,我帶您到書房開方子。”
羅老爺将葉天成請出去,肯定還有話要單獨跟他說,而羅仁傑和方敏之肯定也是有此想法,所以一起出去了。他們既然有意避開,明秀跟上去就顯得不知趣了。等他們一走,這房裡就隻剩下明秀和羅仁豪兩個人。
羅仁豪是病人,靠坐在床頭,一如來時的樣子。明秀就有些站立難安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低頭呆站在床尾。
“站了這麼久,肯定累了吧,坐。”羅仁豪邊說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頭凳。
“謝謝!”
房内又是一陣靜默,羅仁豪再次打破沉默,“明秀,謝謝你!”
明秀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語無倫次的說道:“啊!哦,不用,你們不怪我就好。”
羅仁豪歉意道:“你能為我這麼做,我們羅家感激都來不及,豈會怪你,真的很感謝你。說起來是我們羅家對不住你,該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
豬油蒙了心的,是羅老爺和羅仁傑,明秀心裡并不怪他。“道歉的話,伯父已經說過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身體養好,這樣我們兩家才能安心。”
羅仁豪正色道:“其實,你可以将這件事告訴伯父、伯母的,這樣對你才公平。”
“這件事我會看着辦的,在信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仁傑應該有把我們家的情況告訴過你吧,現在不說,對我們兩家來說都好。”明秀坦然道。
羅仁豪眼帶憐惜的說道:“以後不要那樣做了。”
對于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明秀一點準備都沒有。擡頭看着他,看到他眼裡的擔心和關切,明秀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投湖的事。明秀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和暖意,“不會了,這種經曆有過一次就刻骨難忘了,哪還敢有第二次。”
明秀問道:“平安符有帶在身上嗎?”
羅仁豪從左手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錦囊,笑着說:“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當然得帶在身上了。我很喜歡,謝謝。”
“在普仁寺的時候,我為你也抄了一份《佛說阿彌陀經》和《普門品》,現在供奉在大雄寶殿裡。等七七四十九天圓滿後,我和娘會去普仁寺将佛經請回來,希望佛祖能保佑你早日康複。”
如果說,之前的平安符因摻雜了明秀的算計而顯得情意不純,那麼在聽到她說,專門為自己抄寫了《佛說阿彌陀經》和《普門品》後,羅仁豪對明秀的看法就起了質的變化。
羅仁豪正準備開口,小雲卻走了進來,“小姐,仁豪少爺,葉大夫準備走了。”
明秀起身說道:“仁豪哥,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得空我再來看你。”
羅仁豪點了點頭,說道:“我有病在身,不便相送。麻煩明秀替我向葉大夫道謝,很感謝他今天能來。”
“嗯,我會把話帶到的。再見。”
“再見。”
轎車駛出羅家大院,明秀語帶感激的說道:“葉世伯,謝謝你。”
葉天成擺了擺手,“我和毓明感情深厚,一直都是将你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的。羅仁豪既是你的未婚夫,那就是自家人,何須言謝。隻是,這件事你當真不告訴你父、母親。”
“我們家的情況,葉世伯心裡也清楚。自從碧雲姨娘過世後,爹的身體每況愈下,娘也傷了心神。這段時間家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實在不忍心他們再為我的事情擔心着急。現在,仁豪哥的身體并不像想像中那麼糟,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我想再等等,等一個合适的時機再告訴爹娘,希望葉世伯成全。”
“唉。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葉世伯還能說什麼。隻是……萬一羅仁豪康複不了,甚至病情惡化,你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葉天成以誠相待,明秀投桃報李,将心裡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也不敢去想該怎麼辦。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希望仁豪哥病情有所好轉,至少讓我們有個盼頭。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雖然不知道還會不會嫁給他,但隻要他希望,那我會陪他走完最後一程,這樣也能過了我心裡的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