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軒有些受傷的說道:“既然已經知道是我送的,為何還要還給我。”
“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不能接受。你很出色,會有更好的女子愛你、陪伴你,所以請你收回去吧。”沒想到前世都未談過戀愛的自己,會在今生發好人卡。
宋晨軒定定的看着明秀的眼睛,希望能從她的眼裡,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可他失望了,明秀的眼神是那麼的真摯、誠懇、不容拒絕。雖不願,卻還是接過了禮盒。作為商人,他知道此刻如何做,對自己更有利。來日方長,不必讓明秀此刻厭了自己。
‘噗咚’一聲,将各有心事的兩人吓了一跳,均不約而同的看向發聲地。原來是貨船卸貨的時候,有個夥計不小心踩偏了,從跳闆上掉進了江裡。
明秀看着那人在水裡撲騰,那日沉溺時的感觀撲天蓋地襲上心頭,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連呼吸都變得吃力起來。明秀右手緊按在心口,身體不受控制的微顫,慢慢的蹲了下去。
宋晨軒收回視線,看向明秀,見明秀臉色蒼白,手按心口,蹲在地上。急忙扶住明秀搖搖欲倒的身子,急切的問道:“明秀,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明秀已沒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暈倒在宋晨軒懷裡。
高家衆人見宋晨軒再次抱着昏迷的明秀回府,有震驚,有困惑,有不解。比起昨天的如釋重負,今天見宋晨軒一臉焦急,衆人的心都跟着糾了起來。這次,宋晨軒也顧不得合不合規矩,直接抱着明秀回房。
杜文卿焦急的問道:“晨軒,明船這是怎麼了?”
宋晨軒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回答得了杜文卿,隻得搖了搖了頭。幸在,王大夫被丁立請了過來。
王大夫把過脈後,問道:“高小姐昏迷前,可是受了什麼驚吓?”似疑問,更似肯定。
高家人都不知道事情經過,隻得看向宋晨軒。宋晨軒回憶過後,唯一可疑的或者說能夠受驚的部分,隻有船工落水那段。“王大夫,明秀昏倒前,有一位船工從跳闆上落入江中。這之後,明秀就變得臉色蒼白,出冷汗,呼吸也急促起來,不過一分鐘,就昏迷了。”
王大夫若有所思,“高小姐,曾經有過落水經曆嗎?”那天,王大夫給杜文卿診治後,就出府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明秀投湖那段。
在場衆人都是當事人,聽此一問,均是臉色一變。
杜文卿猶豫過後,還是女兒的安危占了上風,挑話說道:“不瞞王大夫,前些時候,明秀貪玩,不小心掉進家中水塘。明秀不會水,被救起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不知道這事,跟明秀昏迷有什麼關系?”
“有些特定人群,會對某些特定的處境産生強烈和不必要的恐懼情緒,從而引起呼吸困難,出冷汗,肌肉抽動,甚至昏厥。”說到這裡,王大夫頓了頓,繼續說道:“高小姐應該是這種情況。”
宋晨軒自小接受西式教育,姐姐又是西醫醫生,對這種症狀反應較快,“王大夫可是說的恐懼症。”
王大夫贊賞的點了點頭,“嗯。”
高毓明問道:“王大夫,那這要怎麼冶呢?”
王大夫想了想,以最簡單的話語說道:“這種症狀主要是由患者心理或者說神經控制的,患者明知恐懼情緒不合理、不必要,但卻無法控制,以緻影響正常活動。這種情況,隻能靠患者慢慢調節。以後若再碰到,先将高小姐帶離。看不見了,她就會自行恢複正常。我一會給高小姐開些安神湯藥,壓壓驚。你們也不可操之過急,以免加深高小姐的恐懼。”
“好的,那麻煩王大夫了。”高毓明回道,“阿貴,帶王大夫下去開方子。”
“是,老爺。”阿貴應道,然後伸手請王大夫往外走。
杜文卿一會看看高毓明,一會看看高明月,心裡火氣越來越大。若不是高毓明老早會明秀訂下婚約,現在也不會解除婚約。雖說是雙方一起解除的,但在外人看來,那就是被退婚了。若不是高明月,明秀怎麼會跟高毓明起争執,又怎麼會意氣用事投湖。這下好了,無緣無故得了恐懼症。今天有宋晨軒和下人在邊上,哪天若是沒顧上,那明秀可怎麼辦呀。想想,她心裡都糾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