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垂,溫度下降,落地窗外的陽光慢慢爬進牆角,落下片片餘輝。許是感到冷意,明秀眼睑輕顫,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正對的窗外,然後輕轉頭部,對正對面,看着眼前的白色襯衣,明秀迷糊的後仰,正對上男子俯視的眼瞳。明秀一驚,反彈般的坐正身子,肩上的軍外套滑下一截。
明秀側頭看了眼肩上的軍外套,又看了眼對面的男子。雖有不解,還是先将肩上的軍外套取了下來,然後站起,雙手拿着軍外套遞到男子面前,說道:“謝謝。”
男子站起身,伸出右手抓住外套領口,然後套在自己身上,一句未說,直接走了出去。
明秀看着晃動的大門,感覺莫名其妙。
三人坐上車,明秀問道:“你們到多久了?知道怎麼回事嗎?”
被明秀這麼一問,兩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彩霞回道:“我們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小姐醒來時的場景了。小姐也不知道嗎?”
明秀搖了搖頭。
林小山說道:“明秀,要不要查一下?”
明秀想了想,說道:“我雖不懂軍部軍職劃分,但看此人肩章,職位應該很高。這樣的人,我們招惹不起。就當今日之事是個意外,忘了吧。”
林小山點了點頭。
彩霞倒是有點嗫嗫的,溫吞說道:“小姐,其實那個人,我們今天見過的。”
她這一句話,引來兩人同時側目。
彩霞繼續說道:“小姐可還記得,今天上午在醫院撞到了人。那時,小姐跑得急,可能沒注意看。我追在後面,确是看得真切。小姐撞到的那個人就是咖啡廳的那個男子。”
聽到這裡,明秀和林小山都是眉頭一皺。
明秀說道:“今日之事,我們都得爛在肚子裡,明白嗎?”
林小山知道輕重,自是點頭。彩霞雖有不解,但小姐說得話,她從來不會揣度,反正小姐不會害自己,照辦就是了,然後也跟着點了點頭。
宋晨軒蘇醒的第二天,他的發小陳浩,也就是宋佳慧的小叔子,風塵仆仆走進病房,對着宋晨軒一頓打量,然後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這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到你小子這,就成大難不死,必有豔福呀。”
宋晨軒沒好氣的瞪着陳浩,“臭小子,怎麼說話呢。”
陳浩對宋晨軒汕汕一笑,然後換上一副恭謹的表情,對着明秀說道:“嫂子好,我是陳浩。我剛才一時高興,嘴沒個把門,希望嫂子别介意。”
他這話,聽得明秀哭笑不得,隻得說道:“經常聽晨軒說起你,看來他說得一點都不假。”
聽到明秀這麼講,陳浩馬上說道:“啊……他是不是對你說我壞話?”
明秀搖了搖頭,“他說你性子直爽,很有軍人風範。”
陳浩摸了摸他那闆寸頭,這是褒,還是貶。
宋晨軒好笑的看過陳浩,然後對明秀說道:“明秀,你先回去吧,我和陳浩談點事。”
明秀點了點頭,為兩人帶上房門,領着彩霞往樓梯口走去。不曾想,卻在樓梯口,與斜右側走來的虞思君、沈副官正面相遇。四人相對,都是一愣。
明秀心裡說了句“這是什麼緣分?”,然後對着虞思君兩人禮節性的笑着說道:“您先講。”
虞思君看着明秀,說道:“一起吧。”
與虞思君并肩走在樓梯過道裡,明秀猜測着虞思君到底什麼意思。虞思君本身就不多話,明秀又想着心事,沈副官和彩霞又不敢說話。四個人就這麼沉默的走完樓梯,往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