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以續舊的名義,留下來跟高母唠嗑,高母将她請進房,将客廳留給高父和宋晨軒。
對于高父拒婚的說辭,宋晨軒很清楚,是臨時起意的。等高母帶着宋母下去後,宋晨軒開口謝道:“伯父,謝謝您。”
高父擺了擺手,說道:“晨軒呀,你對明秀的感情,我們老兩口都看在眼裡。明秀若是嫁給你,我們也放心。隻是,這件事怕沒這麼容易解決呀。”
晨軒謙恭的說道:“晨軒明白。今日,伯父沒有直接答應虞家,就已經是對晨軒很大的幫助了。”
高父問道:“這次算是過去了。但如果再出岔子,隻怕就過不去了。晨軒,你有什麼打算?”
“這件事,也就天津圈子裡的人知道。等明秀身子好了,回到鳳林鎮,時間久些,衆人就會慢慢遺忘。現在時局動蕩,天津也是洶流暗湧,屆時,我跟母親會搬回祖籍定居。”
就在高、宋兩家以為此事告一段落時,外面報紙上鋪天蓋地般,登出了三家在門口見面的照片。人們的想像力是豐富的,一些大的報社有顧忌,寫得比較隐晦、簡單。小報社那就是天花亂墜了。有說二男争一女的;有說虞思君司長橫刀奪愛的;有說商界翹楚宋晨軒不自量力的;有說高家大小姐高明秀腳踩兩條船的;有說高家大小姐高明秀一女侍二夫的;等等。但不管如何,這件事若不盡早定稿,明秀的名聲怕是要臭了。
三家人一早看到這些報紙時,都是氣的三殼生煙。虞、宋兩家,在天津地面上,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馬上派人下去敲打那些大報社,查抄了一批小報社。此事到了這個地步,虞、宋兩家都知道,到了高家抉擇的時候了。說是等結果,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宋家輸了。與此同時,高家二老顧不上吃早飯,直接拿了報紙,到醫院找明秀商量去了。
明秀看着報紙上的各種報道,臉色數變,酸澀的開口說道:“爹娘,收下虞家的帖子吧。”
高父臉色暗然的歎了口氣。高母坐到床上,将明秀擁在懷裡,輕輕拍撫着。
在虞、宋兩家的同時高壓下,除了已經賣出去的,剩下的全部被一把火燒了。此事過了不到一小時,各家報社的機器又重新運轉起來,都是印着虞思君和高明秀訂婚的消息。
早上報紙出來時,宋佳慧和陳浩就趕到宋家,陪在宋晨軒身邊。看着新出的訂婚報紙,陳浩走過去拉起宋晨軒,說道:“哥們,聽說碧色新到了一批洋酒,陪我去喝一杯。”
宋母正待阻止,宋佳慧扯住她衣袖,搖了搖頭,說道:“娘,小浩心裡有數,讓晨軒去吧。”
醫院病房,虞思君對明秀說道:“明秀,是我疏忽了,對不起。”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呢。
明秀低頭不語,隻是一直盯着手上的訂婚報紙,眼淚終是沒忍住,掉落在報紙上。來到這個世界,明秀一直因為原劇情,覺得自己諸多身不由己。可此刻,她覺得她錯了。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給自己設下牢籠,束縛着自己。若是她早些放下,是不是就沒有這諸多波折?
虞思君從椅子上站起,坐到床上,輕輕的擁住明秀,任她的眼淚暈濕衣服,浸到自己的皮膚上,默默感受這份酌熱。
高家二老在天津呆了幾天,就帶着林小山回去了。那天的話不僅是拒婚說辭,也是事實。離十八日已經沒多少天了,二老得趕緊回去置辦結婚物件。
原來,那天明秀讓高家二老來醫院,不止是為了避婚,也是為了說和杜浩然和高明月婚事。
明月以前跟她說過,羅仁傑臨走前說的那些話。現在,羅仁豪過世了,先不說羅家會不會回遷。羅仁傑沒了羅仁豪制約,是極有可能回國的。羅仁傑的性格,明秀太了解了。所以,明秀打算借此機會,成全杜浩然和高明月。
高父一直是贊同兩人在一起的,隻是礙于高母,一直不提。高母這一年多來,睜隻眼閉隻眼,因着心裡那口氣,一直不同意。現在,到了這節骨眼,為了明秀的幸福,也就勉強同意了。畢竟,明秀是她唯一的骨血。隻是,事與願違。最終,明秀還是與虞思君訂婚了。好在,虞思君是愛明秀的。不像她自己,一直愛着心裡有人的男人。
宋晨軒自那日後,消沉不已。明秀從彩霞口中得知後,寫了封信,讓彩霞送給宋晨軒。宋晨軒收到信後,關了自己兩天,重新出來時,已恢複往日風度。隻不過,熟識之人都明白,宋晨軒少了以往的溫熱,變得冷漠了。
虞思君知道明秀給宋晨軒去信後,裝作不知,一如既往的禮待明秀。
高家二老走了半月了,杜浩然和高明月終于如願以償成親了。虞、宋兩家都有差人送去賀禮。明秀終于得到吳醫生同意,可以出院了。隻是往後每個星期,都得去醫院複查一次,直到吳醫生确定完全康複,不會引起複發為止。
車子開過一條街道時,明秀對虞思君問道:“那時,你怎麼會在咖啡廳出現?”
車子駛入這條街道時,虞思君已經想起兩人的第二次相遇,現在聽明秀問起,對司機說道:“在咖啡廳停車。”
虞思君扶着明秀下車,并肩走進咖啡廳,服務員馬上上前,堆笑說道:“虞少,來得真巧,老闆今天也在。”
虞思君說道:“我在外面坐坐,不用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