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住院期間,虞福到醫院看望過她,知道他是虞思君身邊的老人,笑着回謝道:“謝謝福叔。我現在不餓,還是麻煩您差人晚點送到我房間吧。”
“是,少夫人。”
明秀的房間被安排在了虞思君的對面,虞思君送明秀回房後,就回了自己房間。彩霞給明秀放好洗澡水後,也退了出來。在醫院躺了半個月,一直都是簡單的擦拭,終于可以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了。當然,因為傷口的緣故,隻能清水洗了。
說起訂婚,這已經是明秀第二次了,可第一次和第二次差别實在太大。以前,也就羅仁傑叫自己大嫂,羅家人對自己的稱呼沒變,高家人對羅仁豪的稱呼也沒變。可現在,虞家人都是直接以虞思君妻子的名義稱呼她,就連彩霞也被同化了,叫虞思君姑爺。雖然,彩霞是有次叫虞思君司長的時候,被虞福訓了頓改口的。
想到羅仁豪,不自禁的就想起宋晨軒。她和宋晨軒初識時,婚約在身,她不想與他有牽扯。後來,她因心裡牽挂羅仁豪,念着兩年之約,所以一直拖着,不去辨認自己的内心。現在,失去羅仁豪的同時,她又再次失去自由身,與一個隻有幾面之緣的男人有了婚約。她和宋晨軒在錯的時間遇見,注定有緣無份,步步錯。隻是,今天看見清瘦的他時,她的心,隐隐作痛。她對他,心裡是存了感情的。隻是這份感情,才剛開始發酵,就曝曬在陽光之下,被迫消彌了。
明秀邊擦頭發,邊從浴室走了出來,見頭發微濕,已經換過一身衣服的虞思君靠坐在床頭時,心裡咯噔一跳。她現在全身上下隻穿了這件白色裕袍,裡面是真空呀,不禁開始怪彩霞,為什麼隻給她準備裕袍。明秀稍稍穩了下心神,放下擦頭的雙手,檢查沒有走光後,問道:“你找我有事?”
裕袍隻到明秀膝蓋的位置,她的整個小腿都露在了外面,虞思君面色微紅,從床上起身,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說道:“你先坐到被子裡吧,小心着涼。”
現在才剛入夏,又是晚上,确實有點涼。明秀将毛巾放在床頭櫃上,靠坐到床頭,雙手扯過被子擋在胸前。虞思君見明秀頭發上的水珠一直往下滴,又從沙發上站起,坐到床上,拿起床頭櫃上的毛巾給明秀擦頭發,說道:“今天為什麼那樣做?”
明秀本就應虞思君的舉動受寵若驚,現在聽他發問,愣愣的看着虞思君。
虞思君看着她這呆萌的表情,不禁再想,哪個才是真實的她,或者這些都是她的本色。虞思君歎了口氣,說道:“想要知道什麼,可以問我。我不知道的,可以幫你去查。你不應該登台的。”
明秀一直知道虞思君很厲害,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洞若觀火,“我有些疑惑,想要親自求證一下。”
虞思君手上動作不停,問道:“得到答案了嗎?”
“八九不離十,隻是缺少證據去驗證。”
“說來聽聽?”
“碧色紅牌孫碧丹可能是日本人,而且是潛伏在天津的間諜。”明秀将猜想說了出來。
虞思君手一頓,繼續擦拭着,問道:“理由?”
明秀又不能說,她前世日韓劇看得多了,看到孫碧丹時,就有了那種直覺。明秀整了整措詞,說道:“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有些不同。後來通過她的言行舉止,感覺她有報紙上所描述的日本女人的影子,所以想要親自求證一下。”
虞思君下定論道:“直覺。”
明秀點了點頭,說道:“嗯。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刻在骨子裡的。即使外在改變了,還是會在一些細枝末節上,散發它的獨特。”
虞思君一手給明秀順了順頭發,一手将毛巾扔在床頭櫃上,說道:“以後遇到這類事情,直接告訴我,不要自己去做。今天你出現得比較突然,要不然,以她日本間諜的身份,你的處境将十分危險。”
明秀安撫似的笑着說道:“好,我知道了。”說完後,她又覺得剛才漏了什麼,略一沉思,說道:“你們知道她是日本間諜。”
虞思君搖了搖頭,“不,之前隻是探聽到碧色有間細,她是懷疑對象之一。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再摻合進來了。”
明秀聯想到宋晨車受傷,虞思君遇襲,面上露出一絲恍然,點了點頭,“嗯,你也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