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青繞圈子慢速尋找李書文的同時，李書文也在孜孜不倦地四處挑事，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此時，與李文書對戰的是一個像人類一樣直立行動的虎妖，毛絨的身軀因其強壯的肌肉很有力量感，戰鬥之間将猛獸可怕的氣質淋漓盡緻地展現出來。

但是這樣強大的虎妖，面對那個瘦弱的老者卻讨不到半點好，完全被碾壓着打。

“可惡的人類！你到底想噶哈啊！？

這虎妖說話的方式有些獨特，或許是東北虎。李書文冷不拎丁地想，面上則保持着冷漠：“你的水平在妖精裡還算不錯，但也到此為止了。”

聞言，虎妖心下一涼。

隻見那老者瞬間轉變招式，将本就兇猛的拳頭揮舞得更加強勢，速度之快甚至劃破風聲，讓虎妖完全看不清、也無法躲過這——對自己而言是絕殺，但對老者而言或許不過是稍微認真的一招！

突然，李書文察覺到有某種物體在飛速逼近，随之而來的就是物體劇烈撞擊産生的聲響。看着地面上斷裂的鋼管，他感覺有點意思。

因為這個插曲逃過一劫的虎妖倒在地上大口喘氣，艱難地看向另一邊。

插手這場戰鬥的人從牆角的陰影走出來，逐漸露出令虎妖熟悉、讨厭且忌憚的臉龐，正是會館的最強執行者無限。

他眼中雖有對李書文的警惕，周身氣質卻十分沉穩内斂，有着讓妖精嫉妒的強者的自信。

妖靈會館，為妖精所建立，為妖精所服務，同時也嚴格遵守人類世界的規則，在兩者之間追求平衡的發展狀态。為會館辦事的人或妖就是執行者。

虎妖讨厭人類，所以也讨厭身為人類卻插手妖精事務的無限，不過誰叫無限很強，他平時隻能慫着。不過這一次無限确實救了他一命，心裡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也隻能暫時放下。

虎妖便趁着他們交鋒之際拼命狂奔逃跑。

李書文沒有管虎妖，他看向無限，對無限能接下自己的殺招而感到些許興奮，“沒想到能碰到這種程度的強者，看來這次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他正在摩拳擦掌，然而對方的反應卻讓他沒有想到。

“李書文，你為什麼要傷及無辜？”無限表情嚴肅，語氣中帶着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一生為人光明磊落，疾惡如仇，在世之時我也曾佩服過你，但是現在你居然站在了惡的那一邊……”

不是——你這麼熟悉的語氣，我認識你嗎？李書文一時間有些懵。

他倒是很快弄清楚事情緣由，頓時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許秋扮演英靈最大的優勢就是很少人知道那個英靈在曆史上是什麼樣的存在，給她降低了不少難度。不過這個世界畢竟存在長生種，可能有見過或認識英靈生前的人存在。

之前迦勒底頻繁活躍的立本、美麗國長生種比較少，許秋沒什麼感覺，但是這次來到種花家，剛好用的馬甲還是近代人，就很容易碰到馬甲的熟人。

無限所在的作品《羅小黑戰記》原本是架空曆史，按道理來說和許秋原本世界的曆史或者FGO的曆史有很大不同，不過這個世界是綜漫世界，融合之後和許秋記憶中的曆史幾乎一樣。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清朝，明後是興國統治直至國家變紅。

總而言之，李書文在這個世界上也是近代史有名有姓的人物，活了四百年的無限認識李書文也不奇怪。

許秋召喚的英靈是型月世界的産物，不過兩個世界的曆史人物都長的一樣，隻是因力量體系的不同導緻人物經曆略微有所區别。無限既然見過這個世界的李書文，那他自然能快速認出英靈李書文的身份。

但是FGO可沒有無限這一号人物，所以英靈李書文根本沒有和無限有關的記憶。

面對明顯認識自己的無限，李書文是不能ooc到直接表示“你誰啊我沒見過你”的，隻能接着無限的話答下去。

“我無法違背禦主的命令，這個模樣的我，隻是為戰鬥而生的機器罷了。”

型月史觀的李書文比起曆史記載更重“武”，什麼 “一旦戰鬥便會享受其中”、信條是“以武交心則必有一死”，說是戰鬥機器也無妨。

對成為Servant的李書文而言，正義與邪惡沒有多大區别。他是中立惡，肯定不會因為被惡者召喚去傷害無辜者而痛苦到自殺回英靈座，而是接受指令，但行動過程依舊以自己的想法為主。

——與強敵對戰，不傷弱者。這也算完成禦主“搞破壞”的要求，同時也沒有去做自己也厭惡的、不合理的屠殺行為。

無限歎了一口氣，在他看來，李書文的意思是自己不想當壞人，但是殺生院使用英靈的手段控制自己的行為，那甚至是難以違抗的絕對命令。

他更加理解第一次直播時亞瑟王對葛飾北齋說過的話了，[你可以無害，但前提是沒有那樣一位至惡、混沌的禦主]。

想必不管是本性多麼善良的英靈，被殺生院祈荒接手過都會堕落。所以李書文在告訴他——自己是無法挽回的惡人，隻能你死我活。

百年前的戰亂時代，作為修行者的無限不能公開插手普通人的戰場，隻能和妖精一起暗中行動。全世界的超凡力量都秉持着神秘原則，要麼沉默要麼内鬥，誰也不敢改變這一狀況，就像之後的核威懾一樣。

雖然無限實際上和李書文沒見過幾次，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李書文就是一個為國為民的英雄，在他無法插手的戰場裡以普通人的身份戰鬥着。

李書文曾經擊敗過不少侵略種花家的外敵，以其“神槍”之名沖擊外敵認為種花人瘦弱無力的種族歧視，讓無限很是敬佩。

但是這麼一個亂世英雄成為英靈後卻被惡者控制，身不由己，怎麼不讓無限感到痛心？

“殺生院——如此卑劣的行徑！”無限掩蓋不住心中的怒火，周身爆發出強力的氣息，

李書文戰意彭發，笑意差一點就浮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