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洲。
此時烏雲密布,雲層之中不斷有雷電閃現。若非鼎洲城的修士們知曉附近并無修士渡劫,怕是以為哪一位老祖在此渡劫。
陰沉沉的天空下,鼎洲城一片樹林卻發生着極為駭人的一幕。隻見一群被人為操控的機關傀儡,不斷追着前面一個身披破爛鬥篷的修士。
機關傀儡一旦靠近對方,便會丢出雷火彈,企圖借此機會炸傷對方來減緩她逃跑的步伐,隻可惜那人似乎下定了決心,便是逃走到天涯海角也要離開這裡。
阮卿钰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奔襲,隻可惜這地方荒無人煙,若是在鼎洲城内,她或許還有辦法通過人群來躲開這些機關傀儡。
但是如今在這破地方,除去利用那稀薄的靈力來恢複自身,便隻有靠着兩條腿狂奔了。
漸漸地,每一個腳印下都流出了血汗。竟是連夜奔襲後,□□終于遭受不住這等折磨,開始不斷崩潰破爛。
此時,身後追擊的機關傀儡後出現了數道人影,他們衣着整齊。全都是暗紅色的法袍,極為顯眼。
“這妮子跑得還挺快,隻可惜封住了丹田,是跑不遠的。”一名修士嗤笑道,顯然對這種負隅頑抗的行為很是不屑。
中間一位修士時不時操控另一波機關傀儡朝着前方加速,企圖兩邊圍追堵截對方。
這才有空插嘴:“你别說這阮師姐,不愧是從前的天之驕子,隻可惜被老祖榨幹了資質,如今就是一個走地雞哈哈哈哈!”
“可惜了可惜了,若是從前光是阮師姐那張臉,我多少還願意一親芳澤哈哈哈哈!”
幾名修士顯然與前面隻顧着跑路的人頗為熟悉,隻是如今身份卻是獵物與捕獵者的關系。
阮卿钰此時已經無暇顧及身後的人是如何嘲諷她,此刻她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逃!
多日來不斷榨幹自身潛力,此時她已經帶着身後那群傀儡跑到了一片斷崖邊上。
身後的機關傀儡似乎受到了控制,不再朝着她丢法器與雷火彈。存了心要活捉她,此刻她往身後看是諸多看不清面目的‘同門’,再望向身前卻隻有深不見底的深淵。
“甯死不屈。”她喃喃自語,這些日子她逃出來就是為了這一日,自由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阮卿钰跳崖了!”有人高喊。
頓時,人群慌亂起來:“老祖說了,要活的!她現在與凡人無異,快救她。”
“讓開!”伴随着一道宛如主事人的聲音出現,一名身着暗紅色法袍,但是衣袖邊緣鑲嵌着玄色銘文的修士出現。
掌心藍色光芒閃現,随之而來的便是數十道藍色光線朝着懸崖下奔去,眨眼間似乎便抓到了某種東西。
“哼!”伴随着一聲冷哼,那修士在胸前掐訣,那些藍色光線迅速縮了回來。
懸崖邊上,一群暗紅法袍的弟子們圍在那邊,期待地看着藍色光線消失。原地便出現了方才跳崖的阮卿钰,此時她已然昏迷了過去。
“何必呢,如今浪費了老祖三日時間,到時候必然沒有好下場。”一位修士啧啧稱奇。
身旁的同門修士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你還憐香惜玉起來了?她可是被賣給我們老祖的,要怪就怪她自己。”
阮卿钰再次醒來時,便發覺自己已然在一個鐵籠中躺了許久。剛要坐起身,卻發覺自己四肢都被極寒玄鐵給捆住,這是控制修士的鎖鍊。
便是金丹期修士來了,也隻能被不斷吸幹靈力,化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你醒了?”一聲蒼老的嗓音浮現在阮卿钰身後,她猛地回頭便看見了那張噩夢般的臉龐。
對方似乎覺得阮卿钰受驚的樣子很是有趣,不由得笑了起來。伴随着他的笑聲,四周不斷有靈燈亮起。
将這一方幽暗的密室給點亮,方才沒看清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爐鼎。
“你是不是以為我隻想将你當作爐鼎?”那人繼續開口說話,顯然并非為了聽阮卿钰說話,便徑直開口“若是爐鼎,哪裡需要那麼大動幹戈呢?”
先是借着爐鼎功法,榨幹了阮卿钰的資質。而後便是在其身上打下契約印記,為的便是徹底成為主導方。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就他的無上功法!
“原本我隻當你身負微薄的鳳凰血脈,拿來做個人丹應該是不錯的材料。你卻給了我很大的驚喜,鳳凰血脈如此濃郁,正可助我突破元嬰!”
阮卿钰朝着鐵籠的另一邊縮了過去,企圖靠着拉開這一點點微弱的距離來為自己争取那一點點生還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