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内,章子濤獨自去了自己的專屬房間後,隻留下兩名煉氣期八層的師弟在外面。
這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耐煩。這些新收下的弟子到了靈舟之後,其實他們已經沒有他們的事情了。
隻是本着多留個好印象,這才叫他倆留在外面。
見狀,其中高個子的玄天宗弟子道:“這靈舟速度快,兩日後便可抵達鼎洲。不過也是你們仙人城的凡人們比較走運,這鼎洲到達禹洲是其他大洲最近的一個。”
這也是他們幾人主動請纓參與招收弟子的緣故,完成得快一些,獎勵到手也快些。
不過兩人也是從凡人弟子走來的,瞧着這麼一群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也有些恻隐之心:“你們在靈舟内外打坐便是,靈舟大廳外設了陣法,保證你們不需要食物也能安全到達宗門。”
玄天宗并未準備辟谷丹這等丹藥,畢竟宗門内的煉丹師全都供應給上層修士了。辟谷丹這種低等修士才用得上的東西,非必要是不會特意煉制的。
從前玄天宗大方許多,隻是随着宗主沉睡多年,代宗主掌權。幾乎所有資源全都傾斜給他所在的峰頭,久而久之這宗門上下便多是利己之人。
雖有那看得清楚的長老主持大局,但是依舊不能将這股風氣完全改變。
阮卿钰目送那兩名弟子進了靈舟的房間内,這才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如今這靈舟内的靈氣,相較于阮家的靈氣幾乎是三倍之多。
正合适她如今的修煉速度,隻是還未等她閉眼。便被一人打斷,有些不悅地睜開雙眼,便瞧見呂梁珂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你就這麼随意在這打坐?不怕走火入魔?”呂梁珂說得小聲,但是另一頭不知為何一直注意這邊的阮南河聽見了。
立刻嗤笑一聲:“假正經,在這裝什麼努力?到時候去了宗門,就知道什麼天賦與努力,也比不上某些人張張嘴的事情。”
聞言,呂梁珂氣得漲紅了臉。但是阮南河在玄天宗内有一位祖爺爺,已然做了一位初級長老。
若是在這個時候得罪了,就怕在入門的時候又刁難她,呂梁珂隻好假裝沒聽見。
阮卿钰瞧了一眼阮南河,漫不經心道:“張張嘴的事情我們自然是做不到,畢竟我們都沒有南河少爺這麼好的機緣,也就隻能在這裡努努力,争取表現好一點說不得還能得個好去處。”
長這麼大,從來都是他阮南河教訓别人,少有被人還嘴的時候,一時間阮南河竟找不到好的說辭。頓時氣得幹瞪眼,一揮袖子徑直朝着人少的位置走了過去。
聞言,其他人雖不敢對阮南河做什麼。但背地裡其實都認可阮卿钰的話,暗自點頭後,紛紛就地坐下開始仔細吸納靈氣。
另一頭,幾個偶爾關心一下阮家弟子情況的玄天宗弟子瞧了一眼:“這名弟子我有印象,阮卿钰。便是那個唯一一個煉氣二層的弟子,倒是個上進的。”
“上進的人多了去了,如阮家這般耽誤弟子時間的可不多。再努力又如何?等去了宗門,就會發覺比他們修為高,比他們年輕的比比皆是。”
被同伴怼了一通,那弟子讪讪一笑。心中卻是不贊同,這阮卿钰心性氣質與那些年紀輕輕便驕傲自大的少爺小姐們可不一樣。
他覺得這阮卿钰日後定然有大造化,隻不過不是他這種汲汲營營的弟子所能結交的。
見他不說話,那弟子似乎也察覺了自己的不對,又道:“我說蘭辭,你卡在煉氣八層都有三年了,如今不想着多撈點東西,還有關心這些新弟子。”
蘭辭聽了,隻覺得這位與自己半斤八兩,不過他輸在了沒人緣。這位便是輸在了嘴巴不會說話,不然也不會被章子濤打發來他這裡。
靈舟的甲闆上,阮家弟子們有阮卿钰帶頭,紛紛安靜打坐修煉。除去阮南河一人站在一邊,始終看向靈舟外的景色。
阮卿钰起初還能專心修煉,後面便難以靜心。不由得嘗試溝通契約,叫胸口位置的黑豹安分點。
回憶着那份契約裡的内容,阮卿钰将神識與靈氣相互交融,鑽入識海的圖騰内。
“小黑?小黑豹?”阮卿钰也是頭一回正式與這黑豹溝通,竟不知如何稱呼為好。
許久,識海中才傳來另一道意識:“我不叫小黑。”聲音低沉如深淵,卻又帶着一絲暴躁。
瞬間讓阮卿钰回想起此前遇到黑豹時的事情,心中納悶。這黑豹都變小了,怎的說話聲音還和成年豹子一般。
"變小隻是因為受到你身體溢出的涅槃之力影響,為了從那該死的籠子裡出來,我隻能重新回到幼年期。"似乎對于縮小的自己十分不滿,語氣越發的暴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