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威名,山池派弟子自然是曉得的。很快便收起了驚愕的神情,嚴肅拱手道:“還請這位道友随我來,宗主如今尚在修煉,便有我帶你去長老處。”
阮卿钰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卻還是從雲隐的背上跳了下來,随着那守門弟子往山池派内走去。
見阮卿钰從他背上下來,雲隐張了張嘴,不爽的咬住她的衣擺跟在後頭重重的甩動尾巴,直把山池派地上的灰塵給掃的飛起。
山池派并不大,兩人一豹一刻鐘便抵達了長老所在的院落。那守門弟子很是機靈地叩門道:“楊長老,上宗弟子接了殺蛟任務,人已經到了。”
話音剛落,那院落的門便'砰!'的一聲被打開。随之而來的便是一灰袍修士,胡須濃密發黑,當值壯年。
“上宗貴客前來,有失遠迎。還請這位道友待,我這就聯系宗主。”楊長老第一眼看清阮卿钰後,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驚異,随後便隻剩下濃濃的羨慕。
玄天宗不愧是大宗派,這做任務的弟子不僅天賦高,年紀輕輕便已然築基。再瞧着她身後那威猛異常的黑豹,楊長老隻覺那連吃他們山池派數名弟子的惡蛟終于能伏誅。
本以為見了楊長老便可以得到那惡蛟最新消息,誰知還要再見一見山池派的宗主。縱然玄天宗勢力龐大,但是她如今隻不過是一領了任務辦事的弟子,卻還得見對方的小宗主。
想到這阮卿钰不由得皺了皺眉,低壓的情緒很快被身旁的雲隐發覺,他不由得伸出尾巴纏繞在她的腳踝處。
毛茸茸帶着一點點紮人的觸感,很快将陷入沉思的阮卿钰喚醒。悄然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豹,阮卿钰幹脆擺了擺手又靠着雲隐坐了上去。
一旁因為好奇留下來的守門弟子見了,頓時睜大了雙眼。他發誓從未見過如此做派的修士,但是想到這位大宗弟子的修為又自覺這才是前輩的做派。
楊長老則仿佛什麼也沒看見一般,對着自己手上的符紙在不斷交流,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眉頭,最後轉變為了然的模樣。
一刻鐘後,楊長老清了清嗓子,笑容和緩地朝着阮卿钰拱手道:“阮道友遠道而來,本該是我們宗主親自接見。奈何宗主如今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不便出來。”
頓了頓,見阮卿钰神情不變,楊長老神情愈發的和煦道:“雖然耽誤了些許時間,但是我們宗主将那惡蛟所在的位置記了下來,這就交給阮道友,還請阮道友多加小心。”
語畢,楊長老的右手手掌忽地浮現一份巴掌大的地圖。眼看着這地圖确實無誤,阮卿钰很快接了過來。
“多謝楊長老,也多謝山池宗主。”阮卿钰略微拱手,便由着雲隐帶着她徑直離開。
實際上雲隐方才早就不耐煩地在地上磨爪子,隻覺得那一直偷偷看過來的守門弟子很煩人,這拎不清的楊長老更是煩人。
出了山池派,雲隐前行的速度便慢了下來。由着阮卿钰坐在背上仔細翻閱那天山池的地圖,被特意标注的位置便是那惡蛟所在。
“雲隐,這地圖标記了七個惡蛟常常出現的地點,我們依次過去瞧瞧。”阮卿钰邊看地圖,邊拍了拍雲隐的後背。
“為何要去一個個尋,這惡蛟若是往上走便是化龍,你喚出本體便能将對方引出。”雲隐頓了頓,還是朝着天山池頂峰走去。
那天山靈芝還是要到手的,與其在山下耽擱時間,不如直接上去一并解決了。這些想法,雲隐同樣說了出來。
聞言,阮卿钰不由得微微挑眉:“我變出本體?”頗似磨刀霍霍向雲隐的口吻。
雖不知身上的人為何突然情緒變差,但是雲隐還是點了點頭:“鳳凰與龍自上古便是不對付,你隻要變出一瞬間就好,我又不會偷看。”
話音剛落,雲隐隻感覺一個結實的巴掌又落在了他的腦袋上。頓時不爽地加快了腳步,隻是忘記了自己的後背無論多快的速度,依舊穩當。
“變本體就變本體,如何就扯到你偷看的事情,我又不是見不得人。”阮卿钰咬牙切齒道。
這回雲隐自知口誤,一句話也沒說,再度加快了速度朝着天山池頂峰跑去。
半個時辰後,四周由郁郁蔥蔥的山林逐漸過渡成了白雪皚皚的雪景。再往前卻出現了水霧蒸騰的景象,不斷由水汽化作冰霜又再度變作水汽。
“這天山池四周并沒有惡蛟的氣息。”雲隐動了動鼻子,神識在四周掃過,天山靈芝倒是見了幾株。
阮卿钰臉上的警惕之色卻沒有消散,輕巧的從雲隐背部躍了下來,神識在四周再三搜尋并無其他活物後,阮卿钰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
旋即,旋即雙手掐訣,瞬間整個人被火紅色的光芒給籠罩。待到光芒消散,出現在原地的則是一隻巴掌大小的紅色小鳳凰,唯獨尾羽相較于數個月之前長了許多。
雲隐早在阮卿钰變作小鳳凰的第一時間撲了過來,此時他眼中隻剩下那紅色與橘色羽毛相交的小鳳凰。
尾巴飛快地甩動着,炙熱的鼻息噴在小鳳凰身上,以至于羽毛都輕微浮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