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注視着車尾的那個男人,他剃着極短的寸頭,身材高大魁梧,渾身盤虬着可怖的肌肉,透出一股殺肅的狠厲氣質,整個人就像趴伏的猛虎,随時準備暴起。
他猛地站起,陰骛的視線掃視着裝甲車内的每一張面孔,仿佛在審視這群手下有沒有足夠的膽量與他一起在危險中同行。
而手下們也已堅毅的目光回望着他,拼盡全力證明自己的資格。
“行動!”一聲下令,所有人起身走下裝甲車,悄聲向威爾士基地行進。全過程中沒有任何響動,寂靜中暗藏着危機四伏的預兆。
......
在地下數百米的神秘研究所裡豎立着數百個巨大的培養倉,裡面躺着的居然都是各個種族的孩子。
然而與衆不同的是他們的身上發生了各式各樣的異變:有的長了數十個複眼,有的頭顱裂開裡面伸出觸手,有的半邊身子都完全變成了另一個物種。
而令人恐懼的是這些孩子身上的異變都可以在噬種身上找到對應的特征。
每個培養倉都由一根管道與中央的巨大培養倉連接起來,而中央培養倉裡正是一隻巨大的噬種。
培養倉前的操控台上站立着一個滿頭花白的白大褂,望着眼前這隻現今不為人所知噬種,眼神裡滿是貪婪與癫狂。
“約翰博士!”一個謝頂的年輕男人急忙趕來,向白大褂彙報到,“母體已經暫時控制住了,隻要等下一批實驗體送過來我們就可以實行下一步計劃。”
白大褂聽了彙報後未有任何動作,仍舊隻是靜靜地望着眼前這隻獨一無二的噬種。
“哦,對了博士,”謝頂男又好似想起什麼道,“‘十二律’已經到達基地外圍了,我們要派兵伏擊嗎?”
“去吧,”白大褂揮了揮手道,“不要把動靜鬧大了,驚動了母體我們都得死。”
“是。”
......
向秋和林昭揚是在基地門口碰面的,見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淩空和林昭揚送去了基地醫院急診科。
面對淩空渾身的傷口也沒什麼驚奇,反倒是對于她一人單挑十幾個大漢的事迹表示贊揚。
守衛的士兵看到載着滿滿一車未成年人的大貨車差點端起槍,結果一查檔案才發現這些孩子都是0-2基地居民,在一聯想起最近基地内愈演愈烈的未成年拐賣案,心裡立即明白了真相,面上也頓時由陰轉晴。
向秋把其他的孩子都放走後唯獨留下作為任務目标的尤安,讓他跟着自己一起來醫院,無論他如何反抗也無濟于事,惡劣地就像一個真正的人販子。
然而或許是路上的交流讓他看出來向秋不是大惡至極的人,于是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一路上吵吵鬧鬧罵罵咧咧,聽得她青筋暴起,然後毫不意外那小孩被揍了一頓。
向秋一路上鉗着男孩辦完了挂号和住院手續,忙完一切後又來到醫院照顧她的兩位好隊友。
好在倆人都及時做了措施,傷口沒有進一步惡化;而醫院也早就習慣時不時闖進來的滿身傷痕的雇傭兵,治療進展迅速又高效。
等到倆人從急救室出來安安穩穩地躺在病床上後向秋才算是放松下來,然後三人當着尤安的面一起讨論起如何從這孩子身上榨出更多利潤,聽得他一驚一乍的。
說的這麼恐怖,其實就是打算直接拿小孩找家長讨要尾款。
然而在面對男孩的家長時出現了一些波折,尤安的爺爺拒絕向他們小隊支付尾款,就算把小男孩帶到他們面前也不認賬。
他聲稱自己隻接受已交接傭兵隊的結款申請,如果想要錢就自己去找原傭兵隊交涉拿到委托證明。
向秋冷哼了一聲:這是想轉移矛盾,把自己摘出事件中心啊。
委托證明相當于雇主對傭兵團的認可,隻有擁有這則證明的傭兵團擁有申請尾款的權力,這也是為了防止傭兵團之間互相竊取果實,保護傭兵利益的政策。
但另一方面如果任務意外完成的話雇主也擁有單方面結束任務的權力,隻是不能追回預付款而已,因此眼前這名雇主完全是在強詞奪理。
不過向秋有的是手段治他。
尤安忽然感覺自己被猛地被拽一下,忽然被扯進了那個變态女人的懷裡;接着一圈冰涼的金屬抵在他的頭皮上,他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就看見老爺爺面色忽然就變得蒼白。
“老頭兒,你不把尾款給我們的話,我可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噢。”向秋獰笑着,拿着她的那把玩具手槍抵着尤安的頭,“順便提醒你一句,這把槍已經很久沒保養了,所有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噢。”
她打算當面“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