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離開了華國辦事處,重新站在了大街上。此刻陽光明媚,不再是往日的毒辣。
一群人正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仿佛一切照舊。
“我們可能沒法繼續呆在這個基地裡了,不知道特勞利奇的勢力滲透到了什麼程度,”方馳景一邊跟着向秋一邊到,“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向秋瞥了方馳景一眼:“怎麼,我去哪兒你還得跟着嗎?”
“當然,”方馳景回答地正氣淩然,不過他的理由也确實正氣淩然,“你的定位器還沒制作出來,在親眼看到你帶上之前,我都要充當你的人肉定位器。”
“噗!”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着實讓向秋忍俊不禁,她忍不住打趣到:“那小方同志推薦一個安全又宜居的度假基地呗~”
這話一出方馳景還真地大言不慚脫口而出道:“去華國基地吧。”
一聽到這話,淩空激動,林昭揚高興,蔣至夏好奇,唯有向秋反倒沉默了。
方馳景望着向秋垂下的眼眸,輕聲問道:“你是不是還沒去過華國基地?”
向秋苦笑一聲代替了她的回答。
她在末世剛開始的時候就失去了家,跌跌撞撞地四處流浪了一年多,不知不覺間早就已經離開了華國領地。
在末日戶籍制度确立的時候也沒有人幫她糾正錯誤,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入了别國國籍,此後十幾年從未回家看過。
就在向秋還在沉浸于自己的過去時,忽然一隻結實的胳膊攬住了她的肩膀,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關系,我帶你回家看看吧。”
向秋的雙手握了握,望着眼前一個比一個激動的隊友們,她的心裡泛起了異樣的暖意。
......
漫天黃沙揚起,燦爛的陽光撒滿了漸漸恢複生機的大地上。
此時輪到向秋開車,她一邊要時刻注意着路況,一遍還要忍受着後座時不時傳來的喧鬧聲。
終于在她無法忍受即将發火的時候,副駕駛的方馳景轉頭朝後車廂裡的噪音制造二人組怒聲呵斥到:“你們倆别吵了,淩空你這個當姐姐的不知道要讓着弟弟嗎?”
“而且從一開始就一直是你在主控吧,你就不能讓小夏也玩一玩嗎?做人要懂得謙讓知道嗎?”
被被呵斥的淩空脖子慫了慫,乖乖把手柄讓給了蔣至夏,嘴裡嘟囔着:“我這不是怕他不會過嘛……”
下一秒……
“WIN!!!”
蔣至夏挑着眉故意用無辜的眼神望着淩空,這服欠揍的模樣讓她的拳頭越來越癢……
這一關可是她打了好幾天才通關的啊,為什麼蔣至夏看一遍就過了!?
狗子趴在幹淨軟和的狗窩裡正玩着玩具不亦樂乎,忽然被方馳景這一聲呵斥吓得直起了聲以為有敵襲;在見到他不過是在訓斥倆小孩後又轉頭趴下繼續玩着爪子裡的玩具。
一旁正在搗鼓着電腦的林昭陽擡起頭瞥了眼正在争論的倆人一眼,随後又繼續埋頭學習。
自從他在實驗園區結識了一群工程師技術員後,林招陽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開始代替倆小孩成為了這輛車裡最用功讀書的人了。
或許是馮稷的話讓他重拾起了學者的夢想,又或許馮稷為他描繪的藍圖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總之最近找到了新的奮鬥方向,讓他不再像以往那樣隻是一味地自怨自艾。
雖然每天都生活在吵鬧中,向秋卻對現在的生活極為滿足,畢竟這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狀态。
但與此同時她的心裡隐隐有些酸痛,她知道這樣的生活維持不了多久。
淩空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脫離自己的生活,而林昭陽……或許也會成為一個她留不住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向秋真希望現在這個時刻可以永存,她最在意的人就圍繞在她的身邊;
可面對離别,她也隻會哭着說出真心的祝福。
“哇!秋姐你看,前面那是什麼?”
伴随着厚重輪胎的前進,一點點的綠意逐漸點綴滿了原本黃白的畫布。
在綠色的盡頭,是一塊湖藍的的絲帶橫跨畫框,此時絲帶上正倒映着夕陽赤紅的光。
“這……這是綠洲!”林招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駕駛室裡,透過車前窗驚異得望着眼前這一幕。
向秋和方馳景同樣為着這十幾年未見的奇觀贊歎着,車輛不由自主得往前駛近,最終在那條緩緩流淌的河流旁停下。
河流的寬闊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不知道是積蓄了多久的絲線才織出這樣的綢緞,又是浸潤了多久的時間才滋養出這樣的生命之鄉。
幾個人紛紛下了車難以置信地望着周圍的一切:三位大人們都尤為贊歎,地球回歸運行軌道不過區區一年多,自然生态居然可以恢複到這樣的地步,果然地球生物圈的潛力是永無止境的;
而兩個小孩兒則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驚奇和新鮮,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地球的植物,除了滿地綠意盎然的野草,還有五顔六色的鮮花正處在最嬌豔的時期。
“話說,現在是不是春天啊?”向秋忽然問出一句話,讓另外倆人陡然回想起早就已經被他們遺忘已久的封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