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不斷累積,王翔對向秋的不滿積累到極值後終于爆發。
“砰!!!”
拳頭砸在大圓桌上的一聲巨響驚吓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冷孤烽都面露了一絲驚色,望向了巨響制造者。
王翔面色漲紅,不自覺中眼眶裡居然已經積攢了淚水。
他紅着眼眶死死盯着向秋,支吾了半天卻一句都說不出,隻有無窮無盡的委屈在心底徘徊膨脹。
就在眼淚落下的詫然間他猛地一轉頭,扭頭抹着淚跑出了包廂,迎面還将剛剛進來的肖自若等人狠狠撞開。
這下就連想來感情遲鈍的冷孤烽也反應過來王翔的不正常了,向秋更是納悶自己哪兒惹到他了。
在肖自若向她解釋後向秋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當初在駕駛室差點被她炸死的可憐人,是她那個瘋狂計劃裡的最大受害者。
當初他還隻是一個中階異能者,這引爆了整個油箱的爆炸足以讓他重傷,再加上緊接着馬上陷入噬種狂潮,王翔在那場戰鬥中可謂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按照雇傭兵之間的規矩,隊長有權代替隊員操辦一切對外事務,包括隊友的權利受到侵害時也通常是由隊長出面交涉。
加害者的道歉和賠償也一般是由隊長轉交,隊長接受了道歉後受害隊員便不能再追究額外責任。
因此向秋當初隻是向冷孤烽和肖自若道歉并賠償,實際上并沒有見過王翔幾面,後者由此對自己心有怨恨也是情有可原。
但這并不代表這件事情中就沒有過錯方,向秋将指責的眼神瞪向了一臉懵逼的冷孤烽——
照道理隊長在接受道歉後就應該轉交賠償品并負責受害人的思想工作,王翔此時對她的怨氣這麼大一定是冷孤烽的工作不到位,要麼懈于工作,要麼私吞賠償。
冷孤烽見到向秋如刀鋒一般的目光一時不知所措,心裡也是一陣委屈:說實話他并不擅長處理隊員關系,因此這些事基本都交給了能言善道的肖副隊長處理了。
而這看樣子似乎是沒處理好,那罪魁禍首應當是肖自若了。
他又将冰冷的目光甩向肖自若,此時剛踏入包間就遭到自己那個煩心隊長一記眼刀的肖自若一臉懵逼:發生什麼了這是?
在從在場的其他隊員了解了一切經過後,肖副隊長捶胸頓足,滿腔悲憤:
他沒勸過嗎?他明明拉着王翔徹夜長談了整整十天啊!明明那小子保證了不再追究了,鬼知道現在又是犯了什麼毛病天天刁難!
……
其實王翔是不打算追究的,前提是兩者不再見面的情況下。
絕大多數傭兵團之間的糾紛都是以老死不相往來為結局,雖然明面上協議了結束紛争,但心裡的恨不是一紙協約可以消除的。
可老大和那個混賬女人這哪是老死不相往來啊,這是馬上就要纏纏綿綿到天涯了,到時候和那混賬女人可就真得擡頭不見低頭見了,這哪受得了啊!
正是如此他從一開始就反對撮合倆人,也一直在逃避這個現實,可當林曉梅把真相赤裸裸展現在他的眼前時他是真得崩潰了,一想到自己最尊敬的人要和那個他最憎恨的人在一起他就氣得要抓狂。
望着極力為自己辯解的肖自若,向秋也長歎了一聲,這下看來就連肖自若也是沒法解決這件事了。
她站起身來道:“那我去找王翔吧,至少飯還是要吃的。”
“找他幹嘛,小孩說不定主角病犯了就是找存在感呢!”冷孤烽見向秋要去找王翔,不滿的嘟囔道,在得到向秋的一記冰冷眼刀後瞬間瑟縮起來。
這樣的奇觀對于十二律的隊員們可是極為罕見的,沒想到這個世上居然真得有能把自家那個不可一世的老大治地服服帖帖的人。
肖自若還在咧着大牙幸災樂禍地看着老大被向秋壓地直不起身的模樣,忽然聽見向秋無情的聲音響起道:“肖副,你跟我一起去找。”
肖自若上翹的嘴角瞬間僵硬在了原地,緊随而來的是冷孤烽妒忌帶着仇視的陰濕目光,他忍不住在心裡痛罵:每次攤上這對狗男女自己總要遭殃?怎麼,他是狗男女play的一環嗎?
但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在冷孤烽陰毒的目光裡跟着向秋一起離開了包間,出來包間後他忍不住問道:“向小姐,你這是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找到他然後道歉呗,他不就是想這樣嗎?”
“可是......”肖自若踟蹰道,“這件事是我們的問題,我們沒有做好隊員的思想工作,不應該由您承擔後果......”
“好了好了,”向秋揮手打斷了肖自若的話,“但總歸還是我欠了他的,欠了的債就得還,我可不希望以後多了個敵人。”
肖自若還想說些什麼,最終止住了嘴,隻剩下滿心的感歎。
向秋真不愧是個好隊長,他都想跳槽了(林昭揚:不你不想)。
找到一半,向秋忽然想起來回頭問到:“對了,王翔喜歡些什麼東西啊,我道歉也得有點誠意得送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