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召喚什麼大型惡魔的時候,捎帶過來的。結果喜歡上人類的氣息,就附在白蛇身上。也因為吸取了這個叫方子的女人身上的氣味,所以幻化的形狀也偏向她。”看着小伏幽發梢末端變得有些透明,耶魯西斷然道:“不過,它應該是沒有回到魔界的能力了,不久就會在人類世界消失。”
“啊?”這麼可憐。
侑梨見小伏幽可愛的模樣,相當惋惜。
“你們不能把它帶回魔界嘛。”順道來的,再順道走呗。
“沒用的。”便是連聽着的斐濟也搖搖頭,它時間不多了,沒必要再折騰了。
而方子這邊。
見侑梨打從進來,不是對着她肩膀上的小白說話,就是對着左右空氣說話。
“那個.....。”遲疑的方子打斷了侑梨同“空氣”的對話,眼神稍微躲閃,卻肯定道:“你是不是能看見惡魔。”
“诶?”壞了,把眼前的方子給忘了。
“不是,就是。”正當支支吾吾的侑梨想着怎麼把這件事情瞞過去的時候。
“不要騙我!”原本淡定的方子,突然低頭,隐忍地大喊一聲。
吓得還在侑梨兩側出謀劃策的耶魯西和斐濟都愣住了。
“她是怎麼了啊。”
“反應這麼強烈。”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明明是人類卻可以看見我看不見的東西,為什麼!”見侑梨隐瞞的神情,方子仿佛看見當初自己爺爺被發現秘密時,也是這幅樣子。
方子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身為術士的爺爺抱着五、六歲的方子在庭院裡曬太陽。
“呀呀呀。”
忽然,樹上傳來幾聲鳥叫。
爺爺擡頭望過去。
“呀呀呀,鳥--鳥---白色的鳥鳥—————。”牙牙學語的小方子學着樹上小鳥的叫聲,咿咿呀呀指着小鳥的位置。
“方子看得見?”驚喜的爺爺開心地無法言表。
他指着樹上白色的烏鴉,再次确認。
“鳥,小鳥。”
得到的是小方子肯定的答複。
可。
爺爺不知道的是。
那時候的方子即使能看清楚人類看不見的鳥,卻也隻是影影綽綽,大概的身影。
随着方子年齡的長大,那些東西在方子的眼裡變得更加模糊,甚至---甚至到了看不見的地步。
而最疼愛方子的爺爺,臉上也逐漸出現了失望的表情。
來見方子次數越來越少。
“我應該是讓爺爺失望了吧。”
要不是那老頭去死的時候,也不曾見她最後一面。
“吧嗒,吧嗒。”
幾滴淚水滴落在方子手裡的一卷手劄上。
“唔唔....嗚嗚嗚。”心疼的小伏幽踮起腳,想幫方子擦拭眼淚。
“НЁЫСТФИЙЕДГЪЪЗЗ。”耶魯西側過頭,順着手劄上人類撰寫的字迹念了出來。
忽然,它一臉鄭重道。
“侑梨,快,将這女人手裡的手劄借一下看。”
聽耶魯西急切的樣子。
是從緊急。
“方子,這個借我看一下哈。”正拍着方子肩膀的侑梨,溫言溫語的慢慢從方子手裡将手劄抽出,平攤在地面。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酷似魔導書上的文字。
侑梨看不懂。
倒是耶魯西撅屁股趴在上面,像是獲得什麼珍寶似的,手拿着放大鏡細細觀摩。
嘴裡時不時嘟囔道:“身為區區人類,居然能寫出這樣百魔鑒,高啊,真是高啊。”
“它在幹什麼。”
侑梨覺得它魔障了,有些擔心。
“不用管它啦。”一旁站在桌子上的斐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方子肩膀上,把小伏幽偷來。像扔皮球一樣,“嘿咻!嘿咻!”手上沒輕沒重地往上抛,又接住。
吓得小伏幽嗷嗷叫喚。
“你給我适可為止!”看不下去的侑梨一把搶過小伏幽,“嘭”的一下給斐濟頭上一拳。
“幹什麼嘛。”被打趴下的斐濟揉着頭上鼓起的大包:“我在跟它玩诶,像它這種低等魔族能跟本大爺這種高級惡魔玩,簡直是光宗耀祖好不啦。”
讨厭階級劃分的侑梨表示嗤之以鼻。
因為她就是階級最底層---窮人。
“别墨迹,趕緊說手劄上寫的什麼。”侑黎潛意識裡認定這東西跟惡魔有關系。
“話說。”斐濟瞅着靠在牆角,埋頭悲傷的方子:“看來這女人的爺爺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類,耶魯西手上不是有個魔物鑒定書,要知道那東西是記載各種魔物名字、習性、能力等一系列的東西,要知道那些東西對我們惡魔來說就是命脈。耶魯西身為貴族王子,才有這麼一本。那還是經過貴族一代代傳下來的。”
說到這兒的斐濟停頓,指着地上攤開的手劄。
“而這女人的爺爺,居然用人類幾十年的生命,寫出了各種人類與惡魔如何簽訂契約,如何畫出魔法陣将惡魔召喚出來,以及如何派遣惡魔的術法。”
“這些,平野不都教過我嘛。”蠻簡單的。
侑梨側眸。
“那不一樣。”雖然斐濟超級看不上平野以及嫌棄侑梨,但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