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蝙蝠确實不能倒下。我和理查德一同蹲在滴水石獸上,我也不知道這個石像屬于蝙蝠家族的哪個成員,畢竟他們既沒有刻下名字,我也懶得去記。
還有就是理查德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向後怼了怼他的腰卻被他靈活的躲閃開,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擠在同一個石像腦袋上?你是什麼離不開媽媽的鳥寶寶嗎?我煩躁的推囊着他,小聲的自問自答:“迪克好像也是這樣。”最後坐下判決:“果然,和熟悉的人擠在一起是一款你們格雷森不可割舍的屬性。”
“黏人的”理查德:……不,不是這樣的,他轉過頭看着身旁傻乎乎的白耳畫眉,即使是終極人那個家夥也應該能夠讀懂現在這種氛圍吧?
“找到他了。”我打斷了在一邊木楞着“讀條”的利爪向着不遠處的陽台射出鈎鎖木倉,身後的兜帽随着下落的風揚起,追在我的頭頂伸展開來,我的披風自從上一次被達米安隔開後就被夜枭拿去改造了,現在它依舊輕便,卻又增加了許多之前不曾擁有的功能,就比如說現在——
我收回手中的裝備,擡起手臂緊貼住黑色的披風,記憶金屬延展開,我好像聽見了細微的,機器啟動的聲音。
黑色的翅膀在我背後展開。
2.
理查德蹲在滴水石獸的腦袋上,他透過自己的護目鏡,注視着下方有着黑色背羽的歐波斯特。他找到了自己的獵物,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夾着公文包的男人,可是身上蔓延開了綠色的魚鱗般的紋路還是昭示着對方的不同,他今天晚上,最晚到明天淩晨,将會蛻變成為恐怖的非人的生物。
他觸碰過什麼,又或者是他拿走了什麼。貓頭鷹的爪刃能夠破開獵物的皮囊,而現在——枭鳥轉動着脖子,他們尋覓到了新的獵物,至少可以憑借這個打發掉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無聊。
3.
布萊諾是黑面具手下的一個小隊長,前幾天企鵝人那兒埋伏的卧底傳來消息說科波特下令所有人遠離米勒港,黑面具知道這條消息後就下令派遣布萊諾所在的小隊前去米勒港調查原因,起初布萊諾是并不想接下這一條命令,但這一段時間他賭/博得有一點太過火了,手頭有一點緊,再加上他頭頂的老大承諾到時候會分一部分“好貨”給他,有錢能使鬼推磨,于是布萊諾就來了。
哥譚港口的夜晚,就像是被濃稠的墨汁浸染,隻需要一點點蝙蝠俠的披風,加上一點點小醜的笑氣,在加上一點點稻草人的惡心恐怖毒氣……昏黃且閃爍的路燈,無力地對抗着黑暗,将破碎的光影灑在濕漉漉的地面,布萊諾抄起手在心裡罵街,沒有辦法這一段沒有人接手,自從企鵝人的手下全部撤離後,就連蝙蝠俠也懶得飛過來管一下這兒片地盤。海風裹挾着腐朽氣息呼嘯而過,卷着他的鼻息,擊打他的肺部,吹得廢棄集裝箱哐當作響。海浪拍打着碼頭,發出沉悶又規律的聲響,仿若黑暗中隐匿怪物的心跳,詭谲氛圍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
布萊諾有一點後悔了,狗屎的黑面具,他搓着手在心裡罵着,這時他眼尖的在一個破舊的集裝箱角落發現了一點亮閃閃的玩意兒。
——好東西啊!布萊諾竄過去一把将那個正在發光的小玩意兒撿起,接着路燈昏暗的燈光,幽綠色的試管在布萊諾的手中被微微搖晃,詭異的液體在其中緩慢翻滾,泛着冷冽的熒光,仿佛封存着某種未知的邪惡力量,玻璃管壁凝結的水珠順着紋路滑落,更添幾分神秘與驚悚。
這是我的了,布萊諾心裡想,他有一些慶幸,說不定這一支試管是什麼試驗室流落出來的出品等到他到時候把這東西交給黑面具……不,不能給黑面具那家夥,他要留下來,說不定這是那種貝恩常用的毒藥,萬一他也能夠擁有那種體質。
布萊諾私心帶回了這一管試劑,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即使是他的母親,這個辛苦将他拉扯大的老人,她扶着陳舊的木桌走過來,關心自己在外奔波的孩子:“怎麼啦布萊諾?”
“沒什麼目前。”他煩躁得敷衍過去,彎曲起手指,感受着衣袖中藏着的試管:沒有關系媽媽,很快我就可以帶你過上好日子了……
4.
異變可以說是突然開始的,就像來臨的災難一般猝不及防。布萊諾最開始發現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是在一天清晨起床照鏡子,他發現自己的下颚長出了綠色的魚鱗般的紋路,他當時并沒有在意,隻是匆匆裹了一塊破舊的布料出門了,可是當他下午回到家,發現自己的母親,那位衰老的本就時日不多的老人高燒躺在床上,面色詭異的灰白,而那一管試劑倒在床邊的小桌子上。
在家無聊的母親想要為自己的孩子清洗昨天穿過的舊衣服碰見了這一個未知的試管。之後的記憶布萊諾就有一點記不清了,他或許是跑出家門想要給自己的母親找一個醫生,如果沒有人願意就去綁架一個,他記得有人和他說過東區那邊有一個萊……什麼醫生,很熱心,收費也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