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下意識望了眼刃,應道:“心髒彩超在哪裡做?”
“哈哈……哦哦,沒事,請丹恒患者随我來,我親自帶您去。”李醫生賠笑道。
也不知道短短幾分鐘究竟發生什麼,讓原本趾高氣昂的怪物态度大轉變。
而在前往四樓的途中,丹恒更是發覺怪物之間的階級。
如昨日相同,剛踏入電梯,警報聲再次響起,可整個廂内隻有寥寥數人,丹恒下意識向後退,卻被李醫生拉住。
李醫生皮笑肉不笑,“我們準備去四樓,這是上面的命令。”
瞬間,廂内的老爹爹溜出來,電梯蓋子也被翻開,一坨蠕動的生物“啪嗒”一下掉下來,以每秒1厘米的速度勻速前進。
丹恒:……
怪物還挺會看碟下菜,原來導緻電梯超重的原因如此質樸嗎?
等怪物們傾巢而出,丹恒終于進入電梯之中,整個過程順順利利,也不存在惡意恐吓的病人。
“好了,心髒彩超室就在那裡,你快點去吧,别耽誤輸液時間了。”李醫生指個方向。
但又自己改口,“嗯當然,還是要聽裡面醫生的安排,如果被耽誤了,稍微遲到一點點時間也沒事。”
“嗯。”丹恒應道,他保持着鎮定,沒有因此幸災樂禍。
因為他再清楚不過,能讓李醫生如此懼怕的存在,必定不容易對付。
并且極有可能是刃醫生。
想到對方,腦子又是一陣陣抽痛,但身體的血液卻異常興奮,反複丹恒的身體屬于刃醫生,正催促他前進。
“不用緊張,我會一直站在外面。”刃冷冷說道,他總是淡漠的語氣,卻又在關心人。
如果擁有記憶,或許對方會是個健談的好人吧?
丹恒莫名産生這種想法,當他閉眼做好準備後,彩超室的門猛地彈開。
一陣微風拂過,白色的簾布被吹起,露出那張帶着半邊面具的臉。
刃醫生坐在機器旁,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躺下。”
丹恒沉默走近,在他完全進入房間後,原本沉重的大門又自行關閉,仿佛有人在旁操控。
而床頭還站着位護士,她顫顫巍巍,“請丹恒患者躺在上面,并把上衣解開。”
可灼熱的視線正注視着他,丹恒沉默片刻,終于在催促聲中躺下,按照刃醫生的期待,慢慢解開扣子。
大片肌膚裸露,敞開的部分有寒氣沒入,而更令人無法忽視的,則是刃醫生手上的動作。
對方正在操控機器,與夢裡不同,如今的刃醫生沉默不語,完全不像是一刀劈開門的瘋子。
“嘶……”丹恒不禁倒吸一口氣,他還未完全準備好,檢查就已經開始。
接觸後是冰冰涼涼的觸感,丹恒忍住異樣的感覺,詢問道:“不是心髒彩超嗎?”
為什麼探測的位置遠不止心髒,甚至在腹部轉來轉去。
難不成還有其他說法?
另一旁的護士大喝,顫抖着說:“要聽從醫生的安排,醫生的決定總不是錯的,你哪有那麼多話。”
刃醫生沒有多說,隻是伸出手按住丹恒的身體,厲聲說道:“不要動。”
對方的力氣愈來愈大,丹恒隻能當任人宰割的魚,為了檢查清楚,隻能重壓儀器,仿佛碾碎骨頭般,他下意識掙紮,又被死死按住。
丹恒:“你不需要盯着屏幕嗎?”
為什麼要盯着他,就算是僞裝的醫生,難道不需要做做樣子?
刃醫生卻俯身,他的頭發自然垂下,發尾不斷掃過肌膚,帶來一陣騷亂。
半晌,刃醫生才回道:“不需要。”
他完全不遮掩,不知是不是故意,嘴唇擦過皮膚,用低啞的嗓音說着:“我就在這裡,你感受到了嗎,丹恒?”
刃醫生總會放慢語速,有種咬文嚼字的錯覺,尤其是在昏暗的房間裡,更加滲人。
可丹恒覺得他要習慣了。
經曆過多,他也不會被吓出一身冷汗,露出驚慌的神情。
丹恒保持着震驚,不耐煩道:“你從我這得不到任何東西,無論你做什麼。”
“嘶!”話音剛落,屋内唯一的第三者發出倒吸聲,甚至忙不疊想後退,生怕被波及。
刃醫生卻執着道:“在某個地方,那裡也比死亡與痛苦更恐懼的存在,你注定會前往那裡,那是你的歸宿,你永遠都逃不掉。”
“丹恒,該履行承諾了!”
“轟隆”一聲巨響,從門外闖入一隻怪物,打斷了丹恒的回話。
不對,那不是怪物,而是和原先一樣,因不明原因瘋掉的病人。
此刻他失去桎梏,瞬間撲向護士,将其啃食。
刃醫生反應極快,他瞬間掀起床上的棉被,以自己的身體攔住所有去路,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
他們共同藏在被套裡,能夠聽見對方有力的心跳,仿佛與世界隔離。
刃醫生莞爾,他做出噤聲的動作,莫名帶着幾分邪性。
可禁止丹恒發出聲音,刃醫生自己又在肆///意摸索。
他用力攪///動着口腔,裹挾着癫狂與嫉妒,沒頭沒尾問道:“你和他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