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雲擡起頭,掃了柳氏一眼,柳氏遍體生寒,老夫人看在眼裡更是生氣,就連呂夫人也不大看得下這舉動,去到裴錦雲的床邊想好聲好氣的勸道:“大小姐,你母親是為了你好,這是在教你規矩,怎麼能這麼...怎麼看你母親,這在外面是要被說不孝的。”
柳氏制止了呂氏往下說的話,她善解人意道:“沒事,這不隻有你們嗎,這孩子生母去的早,又早早進宮伴太後,與我不親是正常的,要說也是說我這個母親沒有盡到責。”
呂夫人這時收回了欲幫着教導的心,歎道:“你啊,你啊,也就你性格好,要是放在我府裡,不得好好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可不是嗎,母親早早就去了,若是換作别的女人,那也該給自己女兒遺傳到一點好的,偏偏走的早!還渾身沒一處好。”老夫人這句是嚅嗫在嘴中,一次性吐槽完,呂夫人倒是一句都沒聽見,目光全在裴錦雲的身上,也未去注意到老夫人還開口說了話。
柳氏倒是勾起了唇,她當然知道裴錦雲的逆鱗在哪兒,也不枉她之前給裴錦雲說那個賤人多麼多麼的好,多麼多麼的期盼裴錦雲生下來,才讓裴錦雲會對自己母親有那麼大的執念,而這句話就是說給裴錦雲聽,習武之人嘛,聽力就是比常人敏銳些。
裴錦雲一聽這話,果然如柳氏所料出了聲,言說時依舊是有聲無力:“真無一處好,祖母為何要讓我母親進府。”
“你,你。”呂夫人聽裴錦雲那前不搭後語的話,一時驚呆了,趕忙離開裴錦雲旁邊,生怕她是受到打擊得了失心瘋,
柳氏沖呂夫人頗為無奈的搖頭,呂夫人更加确認了心中的想法,離裴錦雲離的更遠了些。
老夫人橫眉,氣湧至心尖,堵的她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捂着心口錘了許久,柳氏見狀趕忙去輕輕拍弄老夫人的背,呂夫人也在一旁勸導着,生怕老夫人一口氣沒拗過來。
“姨母以身體為重啊。”
“雲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明知你祖母身體不好,還這樣氣你祖母!快給你祖母道歉!”柳氏不由得厲起了聲。
裴錦雲冷眼看着,這一幕好生刺眼,她道:“母親你說什麼呢,當人一套和背人一套,京中婦人怕都要向你取經,不是前日才被收了管家權嗎,怎得?這個時候母親和祖母又摒棄前嫌了?”
呂夫人耳尖的聽了這句話,就憋不住一點心事:“這又是怎麼了?”
柳氏心罵這個蠢貨,不得不先穩住呂夫人,要靠這次鬥倒裴錦雲,呂夫人可是缺不得,她道:“前些日子我病了,娘體諒我不易,娘就親自管了。”
呂夫人這才打消了心中疑慮,對裴錦雲更加不喜,邊上眼神屑恥的瞧着她,又奈于懷疑裴錦雲失心瘋,就未對裴錦雲有一句話。
“我問問你,這就是太後教你的規矩?讓你給你母親這樣說話的?讓你對我也是這樣說話的!”老夫人這一聲用盡了全部力氣,說完在那喘了許久。
“她不是我母親。”裴錦雲記得柳氏在她幼時是如何欺辱她的,隻不過是現在長大了在外許多都要與柳氏虛以僞蛇,就冷聲道。
在裴錦雲說話間隙,老夫人直接吐出一口血,被裴錦雲知錯不改的模樣生生刺痛了心,一口氣沒翻上來,指着裴錦雲半天道:“你...你...不..”孝女...
還未說完就暈倒在輪椅上,但是人都知老夫人未說完的兩個字是何。
這個變故可把柳氏和呂夫人吓的不輕。
“娘啊!娘!你可别吓兒媳啊!”柳氏急忙去探老夫人的鼻息,發現已經停止,臉都變的煞白,愕跪在地上沒做出反應。
呂夫人見狀,心中隐約有個猜測,她也去探了番鼻息,發現一點氣都沒有,她被面前驚世駭俗的一幕吓破了聲:“啊!啊!你居然氣死了你的祖母!這.....這!”
“我...我要報官,我要太後娘娘處置你!老夫人不該走的這麼冤……”呂夫人腦袋裡就剩這句話,她呆愣地朝着屋外走去,在跨出門口時她忽得哭了出來,身子一虛,便扶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