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疏桐也實在沒其他病,隻是被吓到了。
所以傍晚的時候暖芳傳黃公公的話,問姚疏桐明日如何安排。
姚疏桐叫暖芳回話,她明日繼續拜見七殿下。
這一夜姚疏桐又做夢了,夢到了之前入夢過的娘親,還有那跳紫色的雲路。
素眠說,那是好兆頭……
二日清早,姚疏桐起身不久葉司典就當值來了。送來了早膳,試毒之後姚疏桐也沒什麼胃口,還是每一樣吃了一些,權當填肚子了。
不多久,葉司典拍拍手撤膳。
翡翠裝飾的妝台前環視姚疏桐一圈兒,說主子您極為妥帖。
這是規矩,觐見皇女前儀容要檢。
姚疏桐長裙明媚,步搖叮當作響,在葉司典等人的目送下出了西殿的門。
曦光落下,落在姚疏桐潔靜的面容上。
異常難得她雖施粉黛,整個人卻宛如十五初生的一輪月。
明亮,雅緻,矚目……又疏離讓人無法靠近了。
西殿幾個最下等的宮女早早起來灑掃,跪地見禮之後起身,不斷張望追随。
蓦然的,有人說了句,“這位……往後是不能嫁人了吧。”
帶着好大的惋惜。
朝中大員的明珠,且還是嫡出的。若沒有進宮,應該是嫁給哪個世家做那說一不二的正頭娘子,多順遂多如意。
就算有造化進宮,也是做皇子妃做帝妃。
這般命運弄人給皇女沖喜,隻能說是命中帶衰。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有人歎了句。
三皇子謀逆之罪闆上釘釘,謝貴妃又自盡了說明心裡有鬼,或也參與謀逆之中。
七皇女曾經有多風光,如今哥哥母妃這樣的靠山都離去,可謂是再無風光之日。
如今瘋魔了給沖喜,就算身子好轉起來。往後怕也要送到國寺度餘生去了。
姚疏桐不知旁人憐憫,到了正殿,黃公公果然早就等待,一見到她就笑着行禮。
沈舍人也在,面無表情的行禮。
姚疏桐沖沈舍人颔首,“舍人,昨日拜見殿下失态,我今日前來請罪,舍人請通傳。”
經過昨天那一遭,今天的姚疏桐看起來頗有一種聽天由命的平靜感。
沈舍人沒多為難,“您遵皇命沖喜同寝,往後可自由進入主殿,今兒殿下已經起了,您随意。”
姚疏桐暗暗深呼吸給自己壯膽,松開了翠芍的手,咬咬牙擡頭挺胸的獨自進了殿内,她後頭黃公公貼心的幫着關好門。
裡頭有幾個宮人走動打掃,見到姚疏桐似乎不意外,行禮之後就去其他地方。
姚疏桐往裡去,屏風後隐約有個人。
“妾姚疏桐,給殿下請安。”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姚疏桐說着人就跪下去。
裡頭沒動靜,過一會兒有一些雜聲,裡頭那人仿佛在不斷敲打什麼。
姚疏桐心神轉了轉,再次開口,“昨日,初次拜見殿下,是妾失态了,特來請罪,望殿下寬恕恕妾無狀。”
姚疏桐才說完,下一瞬一個杯子淩空飛了出來,她反應很快本可以躲開。
可是想到葉司典的提點,生生筆直的跪着一動沒動。
她沒有躲,刺骨疼痛過後,額頭的血突突的立馬順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