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莫雷蒂家後,我們确認了時間,發現梅麗莎還要有一會才能回來,趁這個空隙,我跟克萊恩将金鎊各自藏好,更換上更廉價但輕便的衣物,重新回到了客廳。
接着,我們決定一同在灰霧上密談,克萊恩大大方方地在我面前逆走四步,登上了灰霧,而我不敢大意,按照第一次登上灰霧時的記憶,同樣逆走四步,待刺耳呓語和深紅襲來,在接近撕裂的痛苦中,我滿頭冷汗地出現在了灰霧之上。
原本我是打算對克萊恩完全隐瞞自己穿越過來作為變數引發的詭異,但是經過這一路上的思考,我最終決定轉變想法。我充分信任克萊恩,但是随着相處,似乎逐漸失去了對我和他之間關系的警惕,他是一位禮貌,溫和,對女性友好的人,但不能因此就大意,認為他可以在更多,更深刻的事情上,毫無隐瞞地吐露隐秘,畢竟哪怕是我自己,都有要對對克萊恩隐瞞的事,何況他自己呢?哪怕我們之間有着同為穿越者的信賴關系,也不能在這件事上大意,畢竟待會的交流能很大程度主宰後續我們的信任程度。
周日學校相關,我打算在逐漸鋪墊後再告訴克萊恩,至于現在……
我清了清嗓子,為自己後面的發言加油鼓勁。
“克萊恩,之前過于匆忙,也許你還不知道,我想雖然我們同為穿越者,但或許在穿越這件事上我們是不同的條件。”
克萊恩看着竟也沒有很吃驚,眉頭依舊平展,在我對面的高背椅坐了下來,微微有些歎息。
“多少有些察覺,愛麗莎,這或許也是個很好的機會,我也有想跟你分享的,關于穿越過來的信息。”
他笑得有些苦澀,我莫名有些呼吸滞澀,不自覺往後靠。
“抱歉。”
我有些無力地抓拍着桌面,将自己的腦海思緒平複下來,遇上克萊恩相關的事,我就很容易失去冷靜,這并不是很好,足夠令人警覺。我定了定神,接着說。
“或許你也有所察覺,能很明顯看出,克萊恩你降臨的時候是帶着原主的記憶碎片的。但是在我降臨的時候不是這樣,我穿越過來時沒有任何原主的記憶碎片,也沒有家人,連放錢的位置都是作為常識浮現的。”
“兩種穿越方式……”
克萊恩若有所思。
“好在我們還有另一個穿越者前輩,可以當作對照組。”
我聽着内心苦笑連連,作為原著閱讀者,我自知羅塞爾的穿越方式跟克萊恩一緻,自己恐怕是身為更高維度的穿越者才遭遇了這種種意外,但是這些作為鋪墊,倒也足夠。
我微微點頭,以平和的語氣說:
“是,羅塞爾大帝無疑就是先我們一步的穿越者,他的日記應該會給我們透露很多信息,隻有我們知道的信息。”
克萊恩嘴角微翹,這是想起了我們相識用中文對暗号的歡樂場景?我思考着克萊恩的想法,不自覺自己也揚起了笑意。
“是這樣,我想收集羅塞爾的日記會成為後續塔羅會的一個重點。”
克萊恩沒有隐瞞他的想法,接着說道:
“我降臨時逐漸回憶起原主的記憶碎片,但是冗長繁複的曆史學知識也有很大部分遺失了,獲得相關的刺激也隻能隐約回憶起一點。而登上這片灰霧的時候,我聽到了很重的呓語,雖然我有想分辨,但是還是無法得知其中具體的話語。”
我回想了自己登上灰霧的情景,也對此表示了認可,畢竟我雖然聽到了接近把大腦撕裂的呓語,但也确實無從分辨它的意思。
“不過不同的是,我聽到呓語似乎并沒有克萊恩你聽到的那麼嚴重。”
畢竟克萊恩登上灰霧時,整個人都被呓語侵蝕得快跪倒在地上,我隐約感覺跟自己狀态相比,克萊恩收到的呓語程度要濃厚很多。
“但是邀請我登上灰霧的是一片深紅,而且,感覺這不像是邀請,而是抗拒我,但是又不得不帶我上來,因為不僅有呓語侵入,我還感受到了接近實感的抗拒,真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