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愚者先生能準許我們獲得這個機會的話,我們将不甚榮幸。”
倒吊人用沙啞的聲音表達了态度。
“付出足夠的代價,你們就能收獲相應的知識,愚者先生喜愛公平的交易,我們都是這些饋贈的受益者。”
我微笑着從正義小姐的位置看向倒吊人先生的位置,看到他們身影似乎微微震動,很快正義小姐輕輕點了點頭,倒吊人先生傾身行李。
不愧是一個觀衆途徑的非凡者,一個心思深沉的資深神秘學知情者,面對我這種程度的敲打,反應也很輕微,後面敲打他們恐怕更費力了……我收住思緒,等着克萊恩下一步的行動。
【女士,你的配合相當精彩。我很慶幸,你與我立場相同。】
聽到克萊恩特地傳來的心音,我差點沒控制住翻湧着的,充斥着吃驚,也充斥着羞赧的複雜又柔和的情緒,敢忙給與灰霧傳達的意念。
【我想,這是我的榮幸?接下來就是交流的環節了,克萊恩,我覺得你得做好準備了。】
【不那麼嚴肅也是被允許的。不要太緊張,愛麗莎,你的表現已經相當優秀。】
回應來得很快,我聽到克萊恩的關心,知道他注意到了我的情緒,不禁眼眶微酸,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塔羅會還在進行,我又努力打起了精神。
“愚者先生已經閱讀完羅塞爾的日記,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自由地交流了。”
我努力維持着平和,親切的聲線,鼓勵般地望向正義小姐,她矜持地對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我有三個疑問,希望能夠獲得你們的解答,如果答案價值很高,我會用相應的代價交換。希望能獲得你們的回答,世界小姐,倒吊人先生,以及,愚者先生。”
她說到最後,向克萊恩行了一禮。
“第一個問題,扮演究竟是指什麼?它的确切含義是什麼?我究竟該怎麼理解扮演這個詞?”
克萊恩輕笑一聲,首先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麼舉個例子吧。讓我們将獲得魔藥的核心力量比作攻陷一座有強力守衛存在的城堡,城堡内居住着魔藥的殘餘烙印,頑固的精神,這就衍生出兩種方式。
“第一種,強行攻陷。但是守衛強力,想闖入的意圖未必能實現,還會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第二種,騙過守衛,用加工過的請函僞裝自己,裝作是城堡主人邀請的客人,進入城堡,再攻陷内部的頑固核心力量。”
聽得出來克萊恩沒有特意降低音量,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解答,這包括倒吊人先生跟我。
倒吊人先生忽然低聲說道:
“請函代表着……魔藥的名稱?通過這個名稱,僞裝成城堡來客的形象,就能愚弄‘守衛’?”
“是的。”
克萊恩出聲,肯定了倒吊人先生的說法。
而我則在内心點頭,覺得“愚弄”這個詞尤其貼切。
“真是奇妙,過于絢爛的方式,不,我沒有将這視為娛樂的看法,隻是驚歎這就像一魔術一樣!您的講解真是非常透徹,我想我完全明白了,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種扮演方式也有點像您的風格。”
正義小姐說到最後,語氣帶了點疑惑,這會兒估計她已經完全脫出了觀衆的狀态。
“正義小姐,不要妄自揣測。愚者先生願意親自教誨我們已經很難得。”
倒吊人先生出聲打斷,實質上給了正義小姐一個台階下,生怕她惹怒那位愚者先生。
不過我覺得,倒吊人先生、正義小姐跟我都有同樣的看法,這種愚弄守衛,貢獻城堡的方式确實很像愚者的風格。
隻是倒吊人跟我都選擇不直接說出,而正義雖然已經成為了觀衆,但心态活潑年輕,今天剛開始時又不知為何特别激動,幾次破壞了她的狀态,才導緻了這次的失言。
在沒有徹底了解灰霧性質的情況下,倒吊人先生做出的算是最好補救了。
“我、我是說,我該支付怎樣的報酬來回報您的回答?”
正義小姐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連忙提到報酬的部分。
“更多羅塞爾日記的内容,或者,安提戈努斯家族那邊的情況。我知曉過的内容也可以,這同樣有效。”
灰霧遮蔽的克萊恩語氣平穩,從下方聽着竟有些古老意味,他的姿态看着似乎毫不在意剛剛發生的插曲,像自是身已經經曆了上千歲月,所以并不在意凡人的妄為一般。
“我可以給您相應的情報,愚者先生。”
回應這個提議的人是倒吊人先生,他态度謙卑,聲音沉穩有力。
“這是您剛剛解答的報酬。安提戈努斯家族相當古老,它的淵源可以追溯到第四紀之前,甚至與第二塊亵渎石闆有關。
“第四紀元之前,也就是第三紀元,又稱災變紀元的那時,而第二塊亵渎石闆,可以說是第三紀元落下帷幕的,嗯,标志。”
說到第二塊亵渎石闆時,倒吊人注意到被灰霧遮擋的愚者動了,他身體傾向一側,左手撐住偏過來的額頭,右手則搭在高背椅扶手上,敲打着接觸到的表面。
倒吊人頓時眼皮微跳,哽住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在内心責怪自己的失态。
畢竟那位愚者先生在認真傾聽。
那位疑似能被稱作祂的存在正在認真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