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上周克羅切街的槍擊案嗎?阿帕基?小黑邦火并誤殺兩個路人,導緻警察不得不抓他們,當然經過“運作”後,三天就出來了,那個羅西,靠這件事大賺一筆還在賭場赢了錢。”
那不勒斯黃昏時的街道,如滌蕩在郁金香染料中的大馬士革錦緞,人們在街頭上的掠影交錯,像殘光在錦紋上泛動。
街道一側銅制路燈旁站着兩位警察,他們似乎對這頗具美感的場景乏善可陳,正低聲交談着,不過與其說交談,更像那略有發福的老警官獨自侃侃而談。
“那小子遭了不少嫉妒,但在我“老朋友”面前這都不算什麼,他從「熱情」那兒不知搞到什麼好處,竟然升了職,還把我這老家夥踹下來帶新人……對了,阿帕基,我一會兒有事,麻煩你幫我值下班。”
阿帕基注視着街道,陳光映照他染着山梗紫的眼瞳,一陣微風拂過,似乎将那抹紫吹向很遠,但又似于原地的蘆葦一蕩。
阿帕基反應過來,在轉頭注視老警官一陣後才點頭同意。
“我可不是故意麻煩你,小子。你要知道我們這把老骨頭可不如你們精力旺盛。”
老警官咧嘴一笑拍拍阿帕基的肩膀。
“警車我就開走了,你巡邏結束後打算怎麼辦?”
阿帕基正欲回答,卻餘光一閃突然察覺什麼,臉部微微向右側轉去。
“……旁邊街區巡邏的是我同學,他們巡邏車返回警局時會經過這條路,到時候我再路口等他就行。”
“那就好,小子。你要記住這是那不勒斯,不是什麼警官學校。”
老警官看着阿帕基,喉腔發出意味深長的氣音,最後開着警車揚長而去。
“……”
阿帕基環視了一圈街道,擡手摸索了下腰部左側,擡腳向右邊街道走去。
右側的街道區别于左側,餐飲娛樂的店面較多,且有更多的巷口分布,因此有些特殊性質的酒吧會開在巷子裡。
阿帕基疾步穿過人群和圍繞着水管玩鬧的孩子,在Louis餐館旁的第4個巷口停步,從人聲嘈雜中靜止,對着巷口側耳細辨。半晌過後,阿帕基動作利落地掏出左側配槍跑進巷子裡。
“舉起手!不要動!”
支巷裡正對牆角處拳打腳踢的兩人停下動作,轉過臉面目猙獰的看着阿帕基,将阿帕基上下打量一番後,緩緩收斂身子,将手中的金屬管扔到地上。
“你們是什麼情況!打架鬥毆尋釁滋事?!”
“警官,朋友之間打打鬧鬧而已。”其中一人踹了地上的人一腳“小子,是不是啊?”
地上的人顫抖着支起上半身,吐出一口血,喘着氣看了一眼那兩人又看了眼阿帕基,最後将腦袋叩在地面上。
“警官……我和他們是朋友……”
阿帕基無話可說了,他知道那眼神,這兩人很可能是黑邦的人。
阿帕基緩緩垂下握住配槍的手,看着兩個雜種笑嘻嘻地走出來跟他道謝,最後離開,而他站在原地,努力維持着面部的嚴厲。
——轉折線——
月光傾灑在那不勒斯的地面上,已是深夜,街道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