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北部黑邦似乎發生了内鬥,或者說清理叛徒,按正常情況下,那些的小打小鬧,隻能充當茶餘飯後的解悶,畢竟那不勒斯的龍頭是「熱情」,那些與其說獨立的黑邦,不如說是“小弟”
……但是,最近有風聲,說他們和佛羅倫薩的組織接上頭,不僅準備撬「熱情」牆角,竟然還打起了那不勒斯港口的主意……
今天早上跟在警察局的内應成員打招呼時,知道了引起内鬥的兩個當晚就被保釋出來,然後馬上去了北部幫派的據點,如果風聲不假,這兩人未來應該有問題……而當時此事發生的周圍,奇怪的有位亞洲女人。
深夜,亞洲女人,過門不入……作為經常在街上遊走的黑邦,幾乎能确定這位亞洲女人并不在本地居住,隻是位旅客,但剛剛女人的意語熟練,以及……感應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使得布加拉提無法不産生疑慮。
最終布加拉提站起身向你走去。
你察覺到有人向此處靠近便轉過頭,是對面的那位男子,他微微俯身,舉手投足一種潇灑的紳士感,卻似夜幕海霧并不知其下洶湧。
“小姐,打擾你了,你是位亞洲遊客吧?我很好奇亞洲的文化所以想和你聊聊天,可以嗎?”
你沉默地打量他,你心裡蔓延出種詭異的預兆,耳邊似有海嘯翻騰,是否要拒絕呢?你第一感應否認了,如果過于謹慎反而會适得其反,引起對方的好奇心……
“可以,你坐在對面吧。”
他坐下,胳膊放在桌上,雙掌虛虛貼合,你被他搖晃的拉鎖頭吸引了注意。
“小姐在看這個嗎?這隻是個人喜好的裝飾……小姐是哪國人呢?意語說的很好啊。”
“……意語是很久之前學的,在意大利旅遊的這段時間經常說就熟練了吧。”
“小姐不太願意提及自己的國家呢?”
“嗯,我們亞洲人的話……我不太想提起國家,難免會涉及一些我不想讨論的政治敏感話題。”
他的手部變化了姿勢,十指交叉握住,他的肩膀微微下沉呈現出一種放松的姿态。
“那好吧,是我冒犯。我不介意提及自己的國家,你覺得在意大利玩起來怎麼樣?意大利人文精神藝術底蘊豐厚,教堂,花園,建築都能從中窺出跨越時代的共感,當然還有廣闊的海洋……”
“啊……我先來的那不勒斯,先把那不勒斯人文風景感受完再說吧,我還沒去聖塞維羅博物館呢。”
“……”
他沒有說話了,眉頭沉了下來,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他的雙手松開搭在桌上,正還想說什麼時,服務員走過來打斷了對話。
“布加拉提先生……和這位小姐,因為我們後廚番茄醬出現問題,剩餘的隻夠做一人的份量……你看你們二位……”
“那我不要了,我剛好想去吃點街頭美食,就留給這位……布加拉提先生吧,我先離開了,布加拉提先生,跟你聊天很愉快……”
你站起身來控制着身體關節,以保持正常勻速走出門外……在他最後将手搭在桌上的那一刻,仿佛呼嘯的洶湧鋪天蓋地,想如漁網般将你捆縛住,你回想到他末尾一個沉默中的變化,難道是哪句話……說錯了?他是有什麼特殊身份嗎?
你這麼想着下意識将視線投向玻璃窗内。
而他正帶着所謂禮貌的似笑非笑,撐着頭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