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暗想:不就是要護住蕭楚瑤嗎?這麼多人在,你還需要出去請什麼救兵?
他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事關蕭楚瑤清譽,她是想出去尋個女護衛來。
夜深人靜,明悟一臉無奈的望着他,他視若未見,靜靜地蹲在樹下守着。他恨恨的想:甯芊芊未免太托大,竟沒有讓蕭楚溪守着,就她那三招半試,哪有半點穩妥!
子時的梆子聲響過,蕭楚瑤的房間果然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蕭南風忙進去救人,一劍挑落登徒子,房中大亮,蕭南風忙遮住眼喚道:“我在。”
蕭楚瑤嘲弄的聲音傳來:“喲……都說上'我'了。可惜,她不在,隻有本公主!”
蕭南風大驚:“她人呢?”
蕭楚瑤皺眉:“自然是在她房中,好端端的來這兒幹嗎,本公主又不會再逼她侍候。”
蕭南風喚道:“明悟,你留下保護她!”說完便忙往甯芊芊那兒趕。蕭楚瑤的房間安置的最偏遠,再加上陛下那道怪異的口谕,這麼可疑,甯芊芊卻沒發現問題,她究竟被什麼事纏住了心神?到底為何要那般急切的離了這裡。
他匆匆趕到甯芊芊房中,果然房裡是空的,他飛身一躍,跳到最高的樹頂,四處張望,終于後山寒潭邊找到了甯芊芊,她竟在往寒潭裡跳!
蕭南風忙往寒潭處趕,等他趕到時,卻見蕭楚溪正握着甯芊芊肩膀,問道:“還在疼嗎?”
甯芊芊渾身濕透了,瑟瑟發抖答:“不疼了,是冷的。”
蕭楚溪聞言就要抱她,甯芊芊忙推開:“屬下卑賤,不敢勞殿下費心!”
蕭楚溪氣笑了:“費什麼心,唯一的解藥,都拿來救你了,還要本王怎麼費心!”
蕭楚溪點燃火堆,見她依舊不答話,便問道:“你的那顆真的丢了?”
甯芊芊老實的說到:“屬下豈敢欺騙殿下!”蕭南風暗笑:她這般說定是在騙人。
蕭楚溪怒道:“那本王豈不是要疼一個月!你方才跳入寒潭,止了幾分痛楚?”
甯芊芊忙說:“都怪這下毒的賊人!請殿下告知賊人姓名,屬下赴湯蹈火也必為殿下手刃仇人!”
蕭楚溪放下手中柴火笑道:“五年了,你日日找本王套話!知道了又如何,就你那兩下子,練功日日偷懶,到底是去報仇還是去送死。”
甯芊芊卻說:“生火辛苦,殿下還是快些回去吧。”
蕭楚溪說道:“不急,本王有話跟你說。”
甯芊芊的神情冷了下來,毒針已劃至指尖。
蕭楚溪歎了口氣,說道:“那晚是本王會錯了意,不是成心那般對你,本王從不是個用強的人,你若心中有氣,容你捅我幾刀。隻是本王那日所為罪不至死吧?你針上淬這麼毒的藥!”
甯芊芊聞言将針收了回去,望着他說道:“迷藥而已,屬下怎會傷害殿下!”
蕭楚溪笑道:“又诓本王,甯芊芊,若是當年白露那日沒有唐突你,你是不是早就願意跟了本王了?”
甯芊芊望向蕭楚溪,蕭南風握緊拳頭,冷冷的望向衣服濕透的兩人!
“屬下卑賤,自是不配。”甯芊芊鄭重其事的答道。
“哼!好個不配!”蕭楚溪猛得攬着她,一躍往廂房飛去。
蕭南風收回内力,揮袖幫他們撲滅了方才攏的火堆。
蕭南風掏出懷中的荷花酥,那年,她說以後的荷花酥都得讓給她吃,所以這些年他都未嘗過荷花酥的滋味。
他掰下一塊放入口中,清甜的味道散開,卻早已不如曾經那般美味,一定是放了太久的緣故。
望着面前的寒潭,半晌,他突然笑了起來:一個背主的細作,皇兄可真是用情至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