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遵旨。”蕭吟行禮退下,這裡就又隻剩下江漣了。
江漣長籲一口氣,皺了皺眉,思考一番就又恢複原先的樣子,戴上另一副面具拿着桂花釀出去。
雖說現在已經快到十月份,但是庭院中的四季桂卻還在盛放,香氣好像要飄滿整座京城一樣。
司馬昭如坐在庭院裡,其實今天是韓謙誠大婚的日子,他覺得自己不适合那種熱鬧的地方,就索性在院子裡賞月。
一輪月亮、一顆桂樹、一個人、一張石凳,往年便一直都是如此,而今卻變成了兩個人,還多了壇桂花釀。
今天的月亮很圓,銀白色的月光照耀着宮牆,不用提燈也可以看清路,桂花落了滿地,黃色的小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蒼白。
“昭如,桂花釀我給你拿來了。”江漣适時出現在司馬昭如面前,他坐下,給司馬昭如倒了一杯。
“謝謝。”司馬昭如垂眸淺笑,拿起那杯桂花釀。
今年的桂花開的特别好,桂花釀也是十分醇香,他輕抿一口,桂花香氣在唇齒之間綻開。
江漣不喜歡喝酒,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昭如,你怎麼不去參加皇帝大婚?反而在這院子裡喝酒,皇上的喜酒不好喝嗎?”
司馬昭如放下酒杯:“皇上的喜酒是桃花釀,我更喜歡桂花釀。”
“為什麼是桃花釀?現在不正是桂花的季節嗎?”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皇後姓桃,自是要迎合。再喝一杯就回去睡了吧,今天有點累。”司馬昭如說,果真就隻是喝了兩杯就停下了,雙頰已經染上了紅暈。
江漣見他起身,自己也跟着起身,擡手拉過他的手腕,一起進屋。
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和司馬昭如一起睡覺了。
在大半個月前,司馬昭如剛洗完澡出來,江漣一時忍不住就撲了上去,給他脖子吸了好幾個紅印子,許兒正好要進來給司馬昭如擦頭發,撞見這一幕還以為江漣在欺負自家大人就把他趕了出去,還拿幹淨的毛巾把司馬昭如的脖頸好好擦洗了一遍,自那天起,江漣都近不了身,别說睡一起了,踏進房門半步都會被轟出來。
現在好不容易趕上許兒不在這個空檔,江漣自然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
江漣拉着和司馬昭如進房,剛轉身就被司馬昭如給拉着衣領貼上去,江漣彎下腰,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腰。
肖想了那麼久,終于到嘴裡了。
熾熱的呼吸交織着,一呼一吸間都是對方的氣息,江漣想扒司馬昭如的衣服,但司馬昭如緊緊捂住衣領。
江漣的嘴唇和他分開,涎水還黏連着,在黑暗中閃着光。
司馬昭如說:“我不想......”
“試試,實在不行就不做。”江漣安撫性地親親他的眼窩。
司馬昭如原本很堅定的,但江漣一個吻就動搖了他。
司馬昭如僵硬着身體,江漣的打橫抱起他,來到床邊輕輕把他放下,粗糙溫熱的大手滑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司馬昭如的呼吸都緊湊了不少。
“嘭!”一聲巨響,煙花在黑夜中綻放,司馬昭如更是連呼吸都停了,江漣被他的反應逗笑了,司馬昭如臉一紅,用手推了他一下,别開了臉,眼睛看向窗外:“别笑了,外面現在才開始?”江漣笑着低下頭去親吻他的臉頰:“嗯,應該吧。”雙手捧着他的臉:“我們繼續吧。”
窗外窗内皆是盛景。
衆賓歡慶,觥籌交錯,許兒倒在其間,面若桃花。
許兒和好姐妹一起喝着酒,難得放縱一天,快要倒下之際,猛地想到什麼:我家大人!一個沒看緊就給了他一個空檔,但是已經沒有力氣了,許兒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一躺下就睡着了。
宮裡熱鬧了兩三天,司馬昭如也準備着要回江南,收拾好東西之後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人,江漣下意識抓住司馬昭如的手腕,司馬昭如不管不顧地拿開了他的手。
看着前去的背影,江漣心中不安,想追上去制止他繼續向前,可是江漣全身僵硬得跟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江漣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司馬昭如帶着那人進了屋,很久,司馬昭如才出來,神情變得麻木,和那人說:“把他趕出宮,我不想看見他。”語氣冰冷,聲音十分嘶啞,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這話無疑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江漣的身體猝然變得冰冷。
“是。”那人擡手放在胸口颔首,擡手讓兩個手下帶走了江漣。
江漣一直回身望着,好像有什麼東西哽住喉嚨,讓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江漣眼睜睜地看着司馬昭如被那個人輕輕攬着肩膀回屋裡,江漣氣得眼都紅了,好像要溢出血一樣。
看來一切都瞞不住了,明明江漣知道紙始終包不住火,但還是會貪心地留在這裡,享受日益減少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