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至少絕不會是團夥的仇人,他們的行動淩亂得像是突發實行...那會是在場的某位正義人士?不對,既然是為了幫自己,為何事後不現身?
逐步走進到黑木柚夜的跟前,直到兩人相隔一步之遙的距離才停下,安室不曉得此刻自己的神色是否過于凝重,但,他卻知道自己的腦海早在疑惑的那瞬間,做出了最直接的猜想判斷。
不是因為害怕什麼世間言論......而是“不能現身”,對吧。
“...黑木柚夜。”以俯視的姿态,安室輕喚出聲。
“是?”柚夜清澈的雙眼露出恰巧的困惑姿态。
安室淡漠,雙眼閉上不知思考着什麼,稍後睜眼時唇角輕揚,帶着輕松的笑意聳肩道:“妳,還真是膽大呢。”
一一無畏的對于可能會害死人的行為,膽大、且又瘋狂的連“石蠟”都用上了。
見對方無動于衷的直視自己,那雙黑的深邃的眼目透亮的毫無動搖“救人這種事無須思考吧,稚子無辜,更何況對方又是個無罪的孩子呢。”
柚夜不疾不徐地應道,不經意地變将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而安室則是心中暗呵了一聲,嘛,這種反應也在預料之内就是了。
“無罪?柚夜小姐說的話真是有趣...”安室接話道:“有罪、無罪又如何定義呢?”
說着,他傾身靠近,一手放在柚夜身後的椅背上,另一手撫向對方受傷的左肩“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不知是用力還是輕放的手在被包劄完好的傷口處,他微捏按住,臉和對方拉近距離“與其跨過這條暗昧不清的界線,不如退一步安穩,是吧?”
ㄧㄧ退回妳該有的地域,咱們互不幹涉,如何?
畢竟,“那個孩子”,不是妳該幹涉的對象。
這時,兩人已不去管雙方那異于常人的反射神經,以及防身術的其次問題,因為現在最主要的是,下一個浮現在水面的重要對象的情報之争。
柚夜能感受到那放在自己左肩的手,似是随時能鎖扣自己的喉頸,她将身體下意識從谷底發出的惡寒努力,鎮定的壓下。
兩人僵持了數秒,愣是沒将雙方緊盯的視線移開,明明該是緊張的氛圍,反倒是柚夜無所謂的模樣讓安室有些無法琢磨。
“呵...”突然,柚夜輕笑出聲:“安室先生不覺得,自己對我有些太感興趣了嗎?”
“你對傷患...”柚夜視線不明的緩緩掃過肩膀,又看向椅背的手,最終移回對方的臉上“這又是撫肩,又是椅咚,還有深情款款注視...會讓我認為,你很想今晚就約我『喝』一杯啊。”
柚夜不甘示弱的靠近對方的臉頰,輕吐的氣息灑在安室的臉上,輕輕淡淡的,恍若羽毛滑過,不帶一絲情。慾的道:“隻可惜,身為傷患,這段期間卻是不能飲酒了。”
柚夜的方針便是,既然以退為進不管用,那就隻能選擇“積極前進”了。
被柚夜銳利的神色注視,安室笑了:“是嗎?”出乎柚夜預料的,安室反手松開了置遐在對方肩上和椅背上的手,坐落在柚夜身旁的空椅上。
“那真是可惜了,我倒是真的很想請柚夜小姐『喝』一杯啊,隻不過,就不知道...柚夜小姐,又是否隻是想單純的喝酒暢談,呢?”
暢談?呵,這是想試探她是否從男孩身上拿走了什麼情報嗎。輕松戲谑的語調,若是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神能再多情一些,柚夜想或許她還會真以為對方想約自己呢。
“這可不好說......”柚夜用沒受傷的手将肩上的灰色大衣拿下,遞向安室,面含笑意的目光夾帶毫不掩飾的挑釁。
“畢竟,我可是個矜持的少女啊。”
一一想要情報,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