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現在還在世,按輩分來講,面前這個年輕弟子應當是她徒弟輩的,可如今她已經寄生在另一具軀體裡,倒顯的比這人小了些許。
“道友好,今日我隻是恰巧路過此處,偶然發現此處宅院有古怪,便來查探一番,還沒來得及通知宗門呢。”禹清池随便打着哈哈道。
那年輕弟子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将長劍收好後便轉身走到大門處,敲了敲門,在等待的過程中順便對禹清池說道:“太極宗收到事主委托特來此,我先行一步,同門師兄弟随後就到,道友若不是宗門派來的,就不必趟此渾水了。”
禹清池發現,從他看出自己是玄清門弟子後,态度就生硬了不少,可想現在玄清門跟太極宗有多麼不對付。
她幾步來到少年身旁,厚着臉皮道:“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萍水相逢,也不必留姓名了,我看此處古怪得很,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莫到時候受了什麼意外,玄清門又來找我們的麻煩。”少年拉開與禹清池的距離,顯得很是生疏。
禹清池剛張了嘴,後方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過來:“阮師兄,我們來了,你跑這麼快,可遇到什麼事了?”
禹清池順着聲音向大街看去,果然一小隊差不多五六人,為首的是一個生的一張圓臉,看着有幾分可愛的少年,他身着太極宗黑白陰陽道袍緩步而來,後面的人也是一模一樣的道服。
禹清池此時突然鼻頭有點發酸,終于見到親人了!!
可是那圓臉少年略過她時,隻淡淡的掃了一眼,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做過多停留,而是走到阮秦桑面前:“阮師兄,玄清門的也來了?”
“偶遇,不必理會,處理正事要緊。”
禹清池遭遇了他們冷落,雖然心底有些許失落,但也知道,可能因她鎮魂那事之後,二師兄帶着全宗門與玄清門不對付,門下弟子若是對她親熱,那反倒不正常了。
她本來就打算回太極宗,正擔心這麼長的路,自己又自帶招鬼體質,怎麼能避禍呢,這巧遇到太極宗的人,若她能跟他們回去,倒是一個好辦法。
“各位仙長,你們總算來了!”大門被打開,胖公子的臉皺成一團,一臉谄媚,與方才在街上對禹清池的态度截然不同。
阮秦桑作為為首一人,顯得穩重許多,他點點頭,帶着太極宗小分隊進門,禹清池見此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诶,你來幹嘛?”胖公子一眼就見到禹清池,伸手将她攔了下來。
禹清池也不理會胖公子,踮起腳對着阮秦桑道:“阮師兄,你給事主說說,讓我進去吧,都是仙門中人,讓我也學習學習。”
阮秦桑還未開口,圓臉小師弟突然道:“你一個玄清門的弟子跟我們太極宗學什麼,一邊去。”
“哎呀,我就在一旁看着,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萬一…你們需要我幫忙呢!”禹清池厚着臉皮道,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跟太極宗的人挂上勾,不然這去太極宗的路可太不好走了。
“我們需要你幫忙?你說笑呢吧,别在這礙事,趕緊走……”
阮秦桑看了看模樣生的普通,雙目清澈的禹清池,又見着她穿着外門弟子的服飾,想着也不算正式玄清門中人,而且這人也表達了好意,作為太極宗的弟子不必太過小肚雞腸,于是打斷了圓臉小師弟的話:“罷了,讓她進來也無事。”說完,阮秦桑看向禹清池:“待會可能兇險,你自己躲着點,若是傷了,到不要賴我們頭上。”
“絕不會絕不會!我就進來學習學習,你們也知道,我一個外門弟子平日裡也沒有學習的機會。”說完,禹清池嘿嘿一笑,立馬跟上了他們腳步。
聽着禹清池這樣說,太極宗小隊的人一邊往内院走一邊小聲嘟囔:“玄清門這個外門内門的規矩真是好笑,搞這樣的階級制度。”
“可不是嘛,瞧他們那些拽得跟什麼似的模樣就來氣,修什麼真嘛,一點都不純粹。”
禹清池跟在後面點頭:“就是,就是。”
太極宗小隊停下來看着她,有些驚訝,禹清池馬上道:“各位道友說的有理啊,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不如我離開玄清門,加入你們太極宗吧,我可喜歡太極宗了。”
聽到這句,衆人愣了一下,然後反應十分統一,都轉過身沒有再理會她,仿佛她說了什麼笑話一般。
胖公子帶他們走到内院,開始給太極宗人講:“至從半月前,我宅子裡重新修葺了一番後,先是我娘不對勁,總是半夜起來去廚房找吃的,肚子都撐壞了還一個勁的吃,身子反而越發消瘦。接着,就是我家管家莫名其妙的開始穿女裝,還咿咿呀呀的唱着歌,而且還半夜穿着紅色衣裙在院子裡跳舞,實在瘆人得很。”
圓臉小師弟聽着咂了砸嘴:“是髒東西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