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禹清池好不容易拼湊了一半的神像也受到這股力量的牽連,再次散成了碎片。
此番景象好像預示着自己也即将跟這座神像碎片一樣,馬上就要灰飛煙滅。她被司珏提到面前,如同上次一般,跟隻待宰的兔子似的。
“聖....聖尊大人,幾日不見,您依舊風姿卓越。”禹清池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她眼神閃躲的厲害,根本不敢直面眼前這個“夜明珠”。
沈硯白此時上前:“聖尊,弟子已經為您找到您要找的人,正準備帶她回去,您不必親自跑這一趟。”
柳穆北在一旁聽着,發出一聲嗤笑,這個沈硯白果然冠冕堂皇得很,若說要找人他前兩日就找到了,隻是沒能帶走。
今天來這二尊廟,無意中再次撞見這個鐘寄靈,倒讓他來邀功了。
“聖尊,請放下我門中弟子,若是她有哪裡不對,我讓她給您賠不是。”柳穆北看着被固定在半空的鐘寄靈,似感受到她求助的眼神,便忍不住出聲向司珏求情。
司珏的鳳眸微沉,微微側過頭看向穿着黑白道袍的柳穆北,薄唇輕啟:“她是你門中弟子?”
柳穆北不卑不亢:“正是。”
司珏擡了擡手,被固定的禹清池從半空墜了下來,沒有剛才那股力量的束縛,禹清池掉轉頭就想往柳穆北身邊跑。
誰想,她腳一步也踏不出,面前似乎立起了一道無形的牆。
“我記得前幾日,他還是我玄清門的外門弟子,這才幾日柳宗主便将她收入你門下了。”司珏聲音很輕,根本聽不出他的情緒,隻是那種壓迫感卻是存在的。
柳穆北提了一口氣,随後緩緩開口:“不錯,幾日前她的确還是玄清門的弟子,可她已經被沈門主逐出師門,投入我宗門,作為太極宗的宗主,我自當護門下弟子周全,望聖尊理解。”
對于自己是否将鐘寄靈逐出師門的事情,沈硯白不敢再分辨,畢竟将人逐出去的事情是他親口告訴過過司珏的,多說一句隻怕會叫司珏拆穿,讓自己下不來台。
隻見司珏雙手抱胸,審視起面前這個十分年輕的柳宗主,眼眸中的冷寒散去了不少,過了半響他才開口:“你與你師父有幾分相似,護犢子。”
禹清池聽到司珏提到她師父,心下震動,是啊,師傅就是因為護她才丢了性命……
在衆人愣神間,司珏向前走了兩步,将目光投在了自己的神像上,以背對着衆人:“這是本座最喜歡的一座神像,柳宗主可否手下留情?”
“穆北惶恐!”
柳穆北忙雙手抱拳,若是剛才他還有氣,可是現在玄鏡聖尊本尊都到場了,他還不至于去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況且,鏡玄聖尊跟他說話也算客氣了,于情于理他都不敢再去推聖尊雕像了。
沈硯白頓時感覺自己的腰闆硬了一些,在旁邊開口:“柳宗主,我說過清池的神像被劈是個意外,你怎麼就不信呢?口口聲聲說我故意為之,如果我是真的故意,當初又何必為清池留名呢?”
禹清池:我呸!
柳穆北隻要一聽到沈硯白說話就來氣,剛想開口怼回去,司珏轉過身擡了擡手:“虛渺元尊年紀小、道行淺,本不配與本座同像而立,但百姓既然已經立了,我自然也不會去計較這些。今日遭此意外,玄清門便做主将她的神像重塑,不知柳宗主對本座的處置,可否滿意?”
禹清池:我謝謝您的大度....
柳穆北見到司珏的次數并不多,往日隻在仙門聚會上遠遠仰望過,内心對他還是很敬畏的。今日他居然這般客氣的跟自己說話,他哪裡再敢有什麼怨言,立刻順着台階下了。
“聖尊胸襟遼廣,太極宗全宗在此謝過聖尊。”
沈硯白眼眸垂下,在他廣袖下看不見的地方,拳頭捏得鐵青,隻是面上不顯,依舊一派正義凜然的模樣。
司珏負手而立,眼尾掃到被禁锢在原地的禹清池,也未給她裂開束縛,隻道:“至于這個弟子,本座還有話要問她,不知柳宗主可否将她交于本座?”
與沈硯白的強詞奪理相比,司珏客氣得很,剛剛他才說了給禹清池重塑神像,這會兒隻是尋一個弟子去問話。縱使柳穆北不願意,也不好拒絕。
禹清池感受到柳穆北的猶豫,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離開玄清門,這會兒再被逮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不得不開口,帶着幾分可憐的祈求:“宗主,玄清門不是好地方,弟子過去絕對會被體罰磋磨,請宗主不要讓我去.....不然,到時候我隻能是一具屍體回太極宗了。我已經給太極宗祖師爺上過香,登名如冊,是名副其實的太極宗弟子,求宗主庇佑!”
說的這樣離譜誇張,别說在場的玄清門弟子,就連太極宗的人也有些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