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腰腹間的藍色晶體簇開始逆向收縮，像被某種力量重新吸收進體内。謝孤白的手指還停留在那些晶體表面，突然被一股吸力牢牢黏住——林默的皮膚正在吞噬他的指尖。

"别動！"林默按住謝孤白的手腕，冷汗順着太陽穴滑落，"它在...重新建立神經鍊接..."

謝孤白感受到晶體在皮下蠕動，像無數細小的牙齒啃噬骨肉。疼痛讓他的視野邊緣泛起噪點，卻在模糊中看到林默背後的鏡子——倒影裡的自己右眼正滲出機械潤滑液。

"同步率89%..."林默突然貼近，額頭抵住謝孤白的肩膀，"你的虹膜...開始數據化了..."

謝孤白在對方瞳孔的倒影裡，看到自己的左眼已經變成和林默一樣的鏡面材質。

當謝孤白被迫入睡時，夢境裡全是齒輪轉動的聲響。

他站在未來實驗室裡，機械義眼的視野中，所有物體都标注着數據參數。最可怕的是手術台上——成年的林默被開顱，大腦皮層上鑲嵌着與謝孤白此刻同款的藍色晶體。

"這是我們的終點嗎？"夢中的謝孤白撫摸手術刀。

林默突然睜開完好的左眼，嘴唇蠕動。現實中的謝孤白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的右手正掐着林默的脖子，而對方沒有絲毫反抗。

"你聽到我說什麼了？"林默輕聲問，喉結在謝孤白掌心滾動。

謝孤白松開手，指尖發抖："你說...'我原諒你'。"

林默突然将匕首刺入自己手掌。

鮮血噴濺在謝孤白臉上時，他的右手掌心同步裂開完全相同的傷口。但比疼痛更震撼的是林默的眼神——那種近乎獻祭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