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擔任了丹尼爾老師的人選,無庸置疑,是成績優異的木柯大少爺。
那段時間的【流浪馬戲團】用雞飛狗跳形容完全不為過,學外語這件事不管放在哪國小孩身上都得瘋。
何況十五歲的丹尼爾早已過了語言學習和記憶的黃金階段,學得多了就頭昏腦脹,腦子裡一團漿糊。
為了不被木柯抓住帶回去背生詞,丹尼爾可謂使出了渾身解數,拼命往遊戲裡躲,半年時間硬生生把B級面闆刷上了S,成了遊戲裡有名的暴力玩家,哪怕不慎誤入了中氏遊戲也不會把自己玩死。
再加上木柯實施了半年的口語教學,丹尼爾的日常溝通沒了障礙,白六這才算放過他。
可惜丹尼爾從此對木柯老師有了PTSD,一看見他就覺得頭疼想給他槍斃了。
因此,丹尼爾的中文水平怎麼樣,全隊人除了入夥晚的小女巫都再清楚不過。
連最簡單的簡體句子都會拼錯,繁體和甲骨文,做什麼美夢呢?
其實小女巫在場内還不至于那麼絕望,壞就壞在道具禁用,小女巫在可視化道具失效的情況下完全失明。
現在場内一個睜眼瞎,一個真眼瞎,他們隊怕不是要完。
白六此刻的心情說不上的複雜,想他們隊在遊戲裡縱橫了六百多條世界線,第一次卡關卡到束手策居然是因為他親愛的小教子不識字,就算看懂他們的提示也認不出祭文。
這可真是……
白六不知該作何評價,無奈之餘還有些許的哭笑不得。
中文課還是得補。
白六如是想道。
另一邊,對丹尼爾這個文盲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木柯死馬當活馬醫地敲了一行字傳了進去。
丹尼爾隻見一條眼熟的亂碼從面前刷過,懵逼地被一堆方塊字甩了一臉。
丹尼爾:……這什麼玩意?外面的人是在逗他玩?
顯而易見,小丹尼爾一個字也沒看懂。
跨物種交流了好半天,祭壇裡的和祭壇外的人都異常崩潰,小女巫逐漸感到吃力了:“不對,祭壇在吞我們的生命值。”
面闆封禁,兩個小時内不出去就會因為生命值清空退出遊戲了,完全沒有補救的措施。
看着還在努力簡化句式試圖讓丹尼爾看懂而焦頭爛額的木柯,牧四誠是真沒眼看了。
“讓開讓開,我來。”
木柯眼睜睜地看着牧四誠十分自信地噼裡啪啦敲上了一堆亂碼,十分懷疑。
這麼多字,他看得懂嗎?”
牧四誠一鍵發送:“總要試試的吧,不然讓他倆對着一堆看不懂的鬼畫符等死?”
木柯:“實話說,你是不是也看不懂?”
牧四誠:……
死毒唯,不揭他短會死嗎?
牧四誠默默地白了他一眼,嘀咕道:“看不懂怎麼了,我一大陸現代人,再說甲骨文不會,顔文字我還不會嗎?”
可能是智力值差不多平時能玩在一起的緣故,這倆全隊智力窪地還真對上了号。
丹尼爾看着刷過去的一大片拼圖若有所思:“打掉祭文?”
打哪個?
丹尼爾繃着臉。面無表情地看着到處飛的祭文,他的槍裡隻有十八枚子彈,全部打完……也不是不可以。
看了看已經掉了四分之一的生命值,果斷叩動了闆擊。
“砰!”
子彈出膛打碎了一枚淡金色祭文,整個祭壇突然開始顫動起來。
【系統提示:玩家丹尼爾擊碎錯誤祭文,懲罰生效中……】
封閉的屋頂突然被掀開了,凜冽的山風和巨鳥的鳴嘯劈頭蓋臉地湧了進來。
長着巨大鳥翼和利爪的【使者】轉動着漆黑的眼珠,呼嘯着向祭壇裡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崽
抓來。
丹尼爾拽着劉佳儀一個翻身滾到了牆角,一擡眼就看見了巨鳥爪子上的彈孔。
丹尼爾:……完啦!這好像是他上山路上且殺式襲擊下放跑的那隻,這鐵定仇恨值鎖定拉滿了。
果然……巨鳥很快發現了這隻長得很鮮豔的人類幼崽是在半山腰上攻擊過他的那隻,漆黑的眼睛
裡登時爆發出人性化的憤怒,直接放棄了看起來更容易下嘴的小女巫,專盯着丹尼爾刀。
人有時候倒黴起來……真的可以像被白六上了身。
短手短腳且面闆被鎖的丹尼爾在大鳥的追殺下狼狽亂蹿,還要找機會打碎祭文,但整個祭壇隻有一個高中八人寝那麼大,還是圓形的,連個死角都沒有,無處可藏。
好在小丹尼爾槍法過硬,也沒真的被衰神附體,在巨鳥的爪子穿透丹尼爾的肩膀把他提上天空的最後一刻打碎了最後一枚祭文。
丹尼爾隻覺手臂一沉,靈魂碎裂槍歸位。
【系統通知:玩家丹尼爾完成逃出祭壇任務,面闆正在解封】
丹尼爾動了動胳膊,左肩胛骨被刺穿,整條手臂都失去了力氣。
不過……還好。
他被巨鳥提上了天空,穿過雲層,終于看見了所謂的【山神】。
祂長着巨大的羽翼和鳥喙,一圈圈細密的副齒上沾滿了血和破碎的組織碎塊。
還好,開槍隻要一隻手就夠了。
丹尼爾擡起握着靈魂碎裂槍的右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闆擊。
燃燒着蒼白色火焰的髓髅形狀凝聚,包裹着充滿死亡氣息的子彈從槍口飛出。
“砰!”
【玩家丹尼爾擊殺山神,達成《山神祭祀》normal end結局,恭喜(流浪馬戲團)赢得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