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的出現導緻了兩支隊伍的探圖難度都大大增加。
這個小破村也不知道招了什麼邪,一路下來遇到了至少五輛疑似人販子窩點的面包車。
對此,牧四誠感覺家鄉風評被害。
“這不是我老家,肯定不是我老家!”
“傻逼系統亂生成地圖,我老家要是這樣我這麼帥早被拐跑百八十次了好吧。”
牧四誠一邊抱怨,一邊熟門熟路地向村裡最氣派的房子走去。
那是一間青磚紅瓦的三層小洋樓,外置有一個不算大的小庭院,庭院裡鋪着正在晾曬的芝麻。
穿着紅黑花襖的老太太坐在院子裡的水龍頭邊擇菜,大老遠聽見少年揚起的嗓音,沖人揮了揮手:“小四啊。”
牧四誠聽見這個聲音,身形略微一頓,狀似無意地走進了院子,随手把空空如也的書包挂在了竹竿上:“奶奶,我回來了。”
老太太站起身,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水,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抓了一把糖。
牧四誠下意識接過,随意一瞥。
橘子糖,是那種很老式的沙質硬糖,吃起來一股工業糖精的齁甜。
牧四誠拆了一顆放進嘴裡,濃重又劣質的甜味混雜着一點橘子的酸味充滿口腔。
嗯,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難吃。
牧四誠把糖嚼碎了咽下去,老太太扶着人的肩膀,滿目慈祥:“餓了吧,橘子和餅幹在盤子裡,先墊兩口,等爺爺回來就吃飯啊。”
牧四誠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上的嫩肉:“奶奶,爸媽今年過年回來嗎?”
老太太一頓:“快回來了吧,應該快了,趕明兒讓你爺爺打個電話啊。”
牧四誠哦了一聲:“我先回去寫作業了,吃完晚飯和朋友出去玩。”
牧四誠本來是準備讓隊員全來他家住的,畢竟村裡的條件真的都說不上好,住起來舒服不到哪裡去。
雖然都是在遊戲裡練了一身的皮糙肉厚出來的,哪裡都能睡着,但環境沒那麼惡劣,總歸也能休息好一點吧。
可惜牧四誠這個提議一出來就被白六否了。
不回系統規定的住處有可能會漏信息,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且農村家家戶戶挨得很近,有什麼急事要集合也就跳個窗的事,沒必要住一起,出點什麼問題搞不好就團滅了。
行叭,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唯一的女孩子和兩位少爺都沒說什麼,牧四誠也不好有太多意見。
隻提出晚飯後一起出去看看,小賣部和小廣場那邊人多,說不定有什麼消息,也不容易遇到人販子。
這次,白六同意了。
農村的夜晚仿佛總是來得格外早。
昏黃的路燈亮起,忽明忽暗地照着坑坑窪窪的水泥路。
村口小賣部裡,一群大爺大媽在噼裡啪啦的麻将聲中天南海北地砍大山,屋裡煙霧缭繞,嗆得幾人皺起了眉。
白六讨厭煙味,流浪馬戲團是全員禁煙的,隊裡的成員也幾乎都聞不慣煙味。
但小賣部裡的NPC顯然對這樣烏煙瘴氣的環境習以為常。
“呦,怎麼今天紮堆跑來了?”一個大爺操着一腔老煙嗓,呸一聲把煙頭吐到了地上,“也來給爹媽打電話?”
也?
白六瞥向收銀台邊的座機,果然看到黃金黎明幾個長相醒目的隊員。
系統并沒有直接提供父母的電話号碼,這條信息是要靠自己去找的。
運氣好得話,翻一翻日記或電話本什麼的就找到了,但不巧,白六這一隊的運氣相當不好,除了木柯找到一個疑似父母電話的号碼外一無所獲。
好在也不是找到了電話就一定有用的。
這群外國人顯然不太知道該怎麼請求在外務工的父母回家過年,連打兩個都以失敗告終。
看來在春節前來小賣部給父母打電話會變成常态了。
牧四誠對打電話沒興趣,散漫的目光掃視一周,突然疑惑地啊了一聲。
白六側了他一眼:“有發現?”
牧四誠搖頭:“沒有。”
就是剛才數了個人頭,發現對面主攻手人沒了。
這個點不和他的隊員待在一起是跑去幹嘛了?
總不至于去偷他們家了吧。
牧四誠想了想那個有點憨,又有點刻闆,感覺從骨子裡就帶着一股子天真氣,卻又有着良好教養的男生,感覺應該不太可能。
被他帶坑裡在三局撒野的那幾回大概是那家夥做過最放肆的事了吧。
可如果不是偷襲那他一個主攻手擅自離隊是去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