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絕地反超的騷操作給流浪馬戲團的支持率帶來了又一個爆炸式的增長。
喬治亞對半場溜号還給對手送人頭的傻弟弟一點辦法也沒有,好在這次比賽沒有傷亡。
能在小醜的靈魂碎裂槍下一個不少,全須全尾地出來,也算是白六給異端局面子了。
雙方戰術師握手,算是給這次比賽一個完整的謝幕。
“明年賽場上再見,我會赢你。”
白六微揚唇角:“和你打比賽很有意思……我很期待。”
二人點頭示意,各自去安慰自家emo的隊員了。
牧四誠畢竟是個感情格外豐富的人,哪怕面上再不走心,驟然被撕開童年血淋淋的舊傷疤,完全不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乎幾乎一解散,牧四誠就一頭紮進了房間,好幾天沒動靜。
丹尼爾再見到他時是在系統的房間裡。
牧四誠正用胳膊擋着臉睡得昏天暗地,突然聽見了一點“咔嚓咔嚓”的聲音。
他悚然一驚,立刻從床上翻下來向門口走去,還沒等他開門,門闆驟然傳來尖銳的“咔”的一聲,頓時整個被掀了下來。
迎着陡然闖入的刺眼的光,牧四誠紅着眼睛和面無表情的丹尼爾沉默對視。
丹尼爾擡起小手,把手中舉着的門闆往旁邊一丢,蹬着小短腿落到了地上,幾步繞到阿曼德身後,探着小腦袋以一種審視的意味盯視着牧四誠。
牧四誠被這崽子盯得發毛,轉開視線去看面前的幾人。
阿曼德同樣無語地看着拆完門就跑的小洋娃娃:“白六就是這麼教你敲門的?”
白六大概并沒有教過小孩兒如此粗魯的敲門方式。
他有的是辦法讓房間裡的人自己開門出來。
牧四誠粗略一掃:丹尼爾,阿曼德,劉佳儀,還有個八百年不進遊戲一次的劉懷。
這是跑他門口集體團建來了?
牧四誠揉了揉眼睛,抱着胳膊看着面前的兩大兩小:“你們幾個幹嘛?老大讓你們來看看我死沒死?”
這人大概是還沒完全走出情緒,說話都帶着刺,紮得兩個大男生不得寸進,反倒是劉佳儀毫無障礙地開了口。
“白六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決賽還沒開場,他怎麼會管你死活?”
的确,白六除了散場時說了幾句安慰的場面話,這幾天基本沒再過問過。
用丹尼爾轉述的話就是:時光是永遠無法真正逆轉的,童年的傷是骨肉上的一部分,隻能适應,無法痊愈,反複提及是在扒開傷口,區别不過是撒藥還是撒鹽而已,與其揭傷疤,還不如給他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
劉佳儀不得不承認,白六說的沒錯。
有些創傷太過久遠,日久經年已經成為了自身性格塑造的一部分。
想要治愈,非得大刀闊斧地把其上生長的骨肉全都削去不可。
或許不會那麼的轟轟烈烈,但必然漫長而痛苦。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麼大的魄力的。
與其那樣折磨自己,不如帶着傷和痛懦弱地活下去。
創傷和畸形…也是靈魂的一部分。
“我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你的導師昨天讓我哥轉告你,明天鏡城大學體測讓你記得回去參加,如果體測成績滿了你岌岌可危的學分沒準還有救,不然就等着期末延畢吧。”
此話一出,萎彌的牧四誠瞬間精神。
“我靠!什麼時候的事!真的假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劉懷,劉懷報以一個抱歉的眼神,明晃晃地告訴他:四哥,别掙紮了,都是真的。
牧四誠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卧槽!”
問最能拿捏一個大學生命脈的是什麼?